“我说少爷,您去救白姑娘不来个黑衣夜行什么的,穿成这样实在是有辱您的文人雅兴,只怕白姑娘也未必喜欢的。”小顺子狗尾巴似的跟在扮成叫花子的李墨林身后,不知道的人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小小年纪,着装打扮干净利索的小伙子怎会对一个叫花子俯首帖耳的。一路上两人所过之处,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再啰嗦就给我滚回客栈呆着去。”李墨林很是恼火的瞪了眼他,做了个要打的手势。
小顺子瘪了瘪嘴,嘟囔着,“人家还不是关心你,瞧糟蹋的生病了可怎么办。”
李墨林没听到他的咕哝,此刻一门心思的只想赶紧到得柳家看到白惜恩。
暮色已渐渐沉了下来,主仆两人寻了柳家大门斜对面的拐角里窝着,小顺子不时伸出一颗溜圆的大脑袋来偷看一下情况。
李墨林这才有心思打量自己的穿着,不由得也是一阵恶心,笑道,“你问我为什么打扮成这样,白跟了我这么久,真是长了个猪脑子。”
“你好生的翻墙进去也是进去,穿的这样也是进去,奴才实在想不明白。”小顺子挠着耳朵,眼睛一刻不移的盯着柳家。
“这里面大有文章,若是我冠冕堂皇的半夜潜入柳家进到白姑娘的房间,那叫做什么,私会,幽会,抑或.......。”李墨林顿了一下,“万一被柳家的家奴发现,柳四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直接把我交给白家父子就解决了他的一切麻烦。白家是何等富贵人家,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到时候可以想象,我死的很惨不说,只怕还会连累了她。”
“而我这样子就不同了,抓住也不过是入室偷盗,打一顿扔出来,说不定遇见如小爷您这样心肠好的还能白得一碗馄饨。”
小顺子见少爷为刚才的事寒碜自己,身子往后一闪。惟恐又挨打,“我这都是为了演的逼真。”
“没想到柳四那种货色,既然能结交到朝廷的官员。”李墨林被柳家门外的一顶官轿吸引,从轿子里下来位身着朝廷官服。身姿挺拔,气度不凡的男子。只是离得远了些,看不清楚面相。可是无来由的觉得既然是与柳四结交的人,那必然也是些下三滥的人。
终于等到夜深人静,李墨林麻溜的窜上柳家的外墙。再顺着靠墙的老槐树溜下地去。
青莺偎依在小姐的床头嘤嘤的哭泣,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恐惧与哀伤,无论即便小姐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之时,还是自己千里寻主流落异乡之时,全都不曾有过。是以她虽然压抑着哭声,但是任谁都能感受那心中的全然的恐慌来。
惜恩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细细偷瞄了半天,确定没人监视,这才挣扎着坐起身。
“这么悲伤,莫不是以为我死了。还是另有隐情?”
青莺正投入的悲泣,根本没在意有人和自己说话,仍然断断续续哭个没完。
惜恩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这丫头发什么神经!”
“再哭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这是当初白府里的管事婆婆最惯用的伎俩。
果然有用,青莺陡然间停了下来,擦了把泪眼模糊的眼睛,好似做梦一般的看着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