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青漪湖,还有一条民间传说引起了我的注意。据说在唐代,芜城的九连山脉确实有九座蜿蜒相连的主峰,因此得名九连山。现在的九连山脉,只有昭亭、飞尽、白莽、留陵、妙门、齐云六座主峰,分别形成六片断续相连的山区,蜿蜒一百二十里,没入青漪湖。难道千百年之前,还有三座山突然消失了?如果按照山势走向,那消失的三座主峰应该就在青漪湖中。可是现在青漪湖中无山也无岛,那三座山是没有了还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变化?以致于现在的人发觉不了。
我听说正一门的根本之地就在芜城,也知道齐云观是正一门的道场之一。但是我去过齐云观,当时观主和尘“回山”不在观中,象和曦、守正这些人平时也不在齐云观修行。如此看来,齐云观不是正一门的根本道场。那么和尘、和曦所谓的“回山”是回哪座山呢?会不会就是那三座消失的山?如果是这样,我可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发现了修行界的一个秘密。
……
这一阵子,我经常去图书馆查阅文献资料,和那位管理员校友也混的越来越熟,得以借阅了不少珍藏的历史文献,大多都是孤本、善本。有一天,我在图书馆意外的碰见了柳老师,她是来借书的,借的是一本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原来她也在研究梦境。
张先生曾经告诉过我,修道的人不能用所谓的心理学现象去理解修行中经历的境界,风君子也讲过。比如说“他心通”中移情、共情、开扉三种境界,只有实证之后才可能了然而悟,而不是用一种谁都可以与理解的理论去描述它、观察它,然后就宣称自己知道了、明白了。所谓修道,不是要你知道有这种境界,而是追求能够自由的出入、体会这种境界。
张先生很有学问,学识也不仅限于传统的宗教与国学,对古今中外的学科都有了解。他也告诉我,西方心理学的研究初衷以及最终目标,与修行人所追求的“道”,很可能是同一种“东西”。比如弗洛伊德将意识分为无意识、前意识、表意识(注:国内的翻译各有不同)三个层次,在此基础上又将人格分解为本我(注:音译为“伊德”)、自我、超我三个层次。这和佛家唯识宗的“八识论”非常的接近,只是境界没有那么深入。也许弗氏自己只体会到那个地步,但可贵的是,他用西方文化中的世俗语言描述出一个完整的体系,这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在近代西方,弗洛伊德不仅仅是现代心理学的鼻祖,而是有着哲学大宗师的地位。因为他的理论,也是在寻找和解构意识与存在的本源。可惜弗氏不是佛祖也不是老子,他没有找到开放式的终极境界,只是将一切归结于抽象的“里比多”(性本能)。他也是对的,自然界一切物种的存在现象都源于此,但他只是提出了问题,却掩盖和忽略了真正的答案。这就象牛顿,到最后也只能用“第一推动力”来结构上帝的存在与宇宙的诞生。
我对西方心理学并不太了解,上面这些话都是张先生说的,我也不知对错。那是有一次我和他在凤凰桥头聊天,谈到丹道修行为什么要从“一阳生”境界开始?聊来聊去就聊了这么多。最后我问他那个人人都在寻找的“本源”和“答案”究竟是什么?张先生笑着告诉我他也不知道!但是他说如果有朝一日我修成大道,自己就会领悟。我今天看见柳老师手里拿着《梦的解析》这本书,就想起了张先生的那番话,心中突有所悟。不要误会,我没有成仙也没有成佛,而是领悟了“化梦大法”中“托舍”的神通。(注:具体怎么“托舍”,后文石野施法的时候再详细介绍。)
柳老师看见我很意外,似乎没想到我也会到芜城图书馆来查资料。她尽量带着“正常”的微笑和我点头打招呼,然而脸色去止不住红了。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在昨夜的梦境中,我第一次吻了她!
在那个梦里,我拉着她一直飞到我从小长大的青漪江边。在一片树林里我告诉她我小时候曾经被一群马蜂追着乱跑,她掩嘴而笑,笑腼如花。这时树丛中突然飞出了一只马蜂,把她吓了一跳,脚下不稳就摔到我的怀中。我伸手接住她,呼吸相对就在眼前,我的脑中一热,想都没想低头就吻了下去……。她微闭着双眼,身体软软的就象无力站稳,神情就象喝醉了一样迷离。她的唇湿软带着吸力,舌尖香甜充满酥润,幸亏这是在梦境中,否则我们这样深长的热吻,她一定会窒息的!
后来她用拳头打我的胸口,说我的吻太热烈了,让她情迷意乱心里发慌。我不好告诉她我在妄境中已经这样做过很多次,我问她接吻究竟应该是什么感觉?她红着脸说她也不知道,应该就是这样吧?这是她的初吻!她虽然已经二十四岁,但还从来没有和异性如此亲密,尽管以前有过男友,但最多只是拉手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是一个相当传统的女子。世上曾见过她成年之后身体的只有三个男人,那两个是歹徒,已经死在我手里,剩下的只有我。我曾舍命救她,挽救了她的清白,也许因此她才会对我有特殊的情感吧。可惜我不是歹徒,这种梦境不是妄境也不是幻境,我们两个都是真实的自己,我不可能象妄境中那样为所欲为。我和她在梦里最亲密的接触,除了接吻之外,就是隔着衣服轻轻触摸她柔软而丰满的胸脯,连手都没有伸进去。这是她现在所能允许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