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愚尽管没有看过那张图纸,可也知道它的重要性,上山之前他亲眼看见黄秋萍把图纸装进了公文包,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有离开过身边。
除此之外她又没去过什么地方,图纸怎么会不翼而飞呢,难道她故意把图纸藏起来想诬陷自己?可看她那样子显然不像。
“你那个公文包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再说,我昏过去之后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公文包放在哪里……我说让你交出图纸不过是跟你赌气才说的……我要那玩意干什么?”秦笑愚不敢再开玩笑,正色说道。
黄秋萍抬起头来盯着秦笑愚凝视了一阵,好像是在判断他是不是在撒谎,然后抓过自己的裤子就套在身上,连内裤都没有来得及穿,一边低声道:“这栋楼里面除了柳旺还有什么人?”
韵冰不解道:“没有别人啊,除了柳旺就是一个做饭的,做饭的人还是昨天临时请过来的……你怀疑柳旺?他怎么知道你手里有图纸?”
黄秋萍冷冷说道:“我没有时间怀疑……这座屋子里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图纸……说不定有人盯上我了……”
秦笑愚吃惊道:“可没见有人上山啊……我昏过去之后,你把图纸藏在哪里了?”
黄秋萍盯着秦笑愚反问道:“你真的昏过去了吗?这个公文包一直放在你的枕头底下,还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呢?”
秦笑愚一听,黄秋萍显然是在怀疑自己,不过,她也没有别人可怀疑的,既然公文包一直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她又没离开过,图纸难道自己长脚跑掉了?
“我不开玩笑,你在我身上别浪费时间,对你找回图纸毫无帮助……我是在韵冰爬到身上来以后……才醒过来的……
在此之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再说,我的双手被你绑在床上,还能走到哪里去……你好好想想,我昏过去之后你离开过这里没有……
哼,我倒是怀疑你在倒打一耙呢,既然你信不过我,咱们就到此结束,我秦笑愚敢作敢当,要是诚心想抢你的图纸,在给你按摩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这么费事……”
黄秋萍听秦笑愚这么一说,好像有点相信了,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儿,又打开公文包看了一下里面,最后喃喃道:
“我只是去楼下门口站了一会儿功夫……并没有离开多久……这里只有柳旺和一个做饭的,难道是他们中的一个?
这不可能啊,他们一直没有上过楼,也不知道公文包在枕头下面,何况你还躺在那里,谁又知道你昏过去了?哪里有这个胆量?如果图纸不是你拿的,那就肯定是有其他人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来过,只是这太不可思议了……”
秦笑愚忽然说道:“这栋木屋以前有秘密通道……”说着,扭头盯着韵冰问道:“除了大门,从哪里还你能进到屋子里?”
韵冰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神经病啊……以前那条密道又不是我弄的……这屋子除了大门再也没有入口……除非来人从窗口爬进来……”
秦笑愚吓了一跳,心想,如果那个盗取图纸的人对自己有歹意,或者自己那个时候恰巧醒过来,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此刻早就没命了,看来,黄秋萍先前倒是没有胡说,他们这些人每时每刻都生活在危险之中。
“如果图纸真的被人偷走了,那么现在那人早就下山了……你打算怎么办?”秦笑愚忍不住焦急地问道。
黄秋萍仍然坐在那里没有动,眼睛盯着那个空公文包怔怔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忽然说道:“韵冰,去把柳旺和那个做饭的叫上来……”
韵冰不敢怠慢,赶紧穿上衣服下楼去了,黄秋萍问道:“这个柳旺是个什么人?”
秦笑愚说道:“他原本就是一个渔民,先前一直在韵冰的厂子干活,不过听说和柳中原有点亲戚关系……
所以,他从台湾回来之后就把柳旺安排在这里守墓……有一年,我带一个人在这里问话,结果被柳中原碰上了,阴错阳差的,那个人竟然死在了这里。
后来知道是被柳中原杀害的,可当时柳旺在公安局诬告是我杀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加入了台湾黑帮,严格说来,他应该是蒋明玉的人,刚才你也看见他对柳中原遗孀的态度了……”
“他和韵冰的关系怎么样?”黄秋萍问道。
秦笑愚一愣,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黄秋萍瞪了他一眼,嗔道:“我是说,他既然以前在韵冰的厂子干活,应该对韵冰会说实话,你和他有仇,我对他来说是个陌生人,只有韵冰能让他说实话了……”
秦笑愚摇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当然,他表面上对韵冰还是很恭顺的……只是,据我观察,他可能对明玉更忠心……”
正说着,听见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黄秋萍赶紧走出了卧室,低声道:“你先别出声,我来问他……”
韵冰带着柳旺和一个中年村妇走了上来,柳旺看见秦笑愚和黄秋萍板着脸坐在沙发上,心里面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于是朝着黄秋萍弯弯腰,谄笑道:“小姐有什么吩咐,是不是晚上想吃点什么特色菜,只要我能办到的,肯定能让您满意……”
黄秋萍没有说话,先盯着那个中年村妇看了一阵,看得那女人浑身不自在,最后双腿竟然微微颤抖着,看看韵冰又看看柳旺,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哆嗦着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你们两个……昨晚是不是在一起睡觉了?”黄秋萍忽然冲那个女人问道。
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微微吃惊,秦笑愚和韵冰黄秋萍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再看看那个女人,一张脸胀的通红,一双眼睛瞟着柳旺,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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