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业务繁忙啊,连秘书都要带到家里来了……”孟桐一副调侃的样子,光着身子一下倒在刘幼霜的身边,当他试图把女人的身子揽过来的时候,刘幼霜躲开了。
“哼,你占了便宜还卖乖啊……过瘾了吧……”刘幼霜好像气鼓鼓地说道。
孟桐身子里的那股邪火发泄出来之后,好像清醒了不少,顿时觉得有点难为情,毕竟当着自己的老婆搞女人的行为不是那么正常。
不过,一想起安娜就觉得底气十足起来,并且,他认为刘幼霜今天之所以一个人躲在家里,心中肯定也在为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忐忑不安,于是故意问道:
“安娜呢,怎么又找了一个女保镖,难道你觉得自己的安全受到了威胁?”
其实,孟桐的猜测是对的,刘幼霜今天一整天都在关注着公安局发生的事情,尽管她不是太清楚冶铁民是什么人,可明白这件事跟刘蔓冬有关。
当她听说冶铁民已经自杀之后,心里面刚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丁朝辉就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李微作为一个知情者存在的威胁。
刘幼霜原本不想管这件事,因为就算李微知道点什么,也不会直接威胁到她,可是挡丁朝辉提出在体制外解决李微的事情之后,她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且马上想到了自己的保镖安娜。
本来,刘幼霜完全可以让王子同的手下去做这件事,可就是因为心里面有个坎过不去,总觉得那天的车祸是李微是故意给她难堪,心里面一直对她怀着怨恨,况且,她的保镖安娜也对那个女人耿耿于怀。
正因为心里面的这个一直没有解开的结,她竟破天荒想试试安娜的本领,她好像有种预感,将来有些事情也许连王子同都靠不住,她必须要培养自己信得过的杀手,在最后时刻为自己除掉心头之患,而这个秘密不应该有第三个人知道,安娜是唯一的合格人选。
就这样,她鬼使神差地派安娜去执行李微的死刑,而安娜也欣然前往,只是她们不知道隔墙有耳,这个安排被新来的保镖李芳听了个清楚,结果李微不但没有除掉,反而让安娜送掉了性命。
刘幼霜派安娜去执行任务之后,一直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她的消息,可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信,心里面就开始担心起来,可这件事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她只好让李芳不停地给安娜打电话,可手机却一直没人接。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她才从丁朝辉那里得到消息,这一下刘幼霜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竟然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也就罢了,当她得知安娜的尸体已经落在了岳建东手里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有麻烦了。
尽管安娜的身份很机密,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如果岳建东花点功夫,最终还是能找到自己的头上。
况且,上次那场车祸,安娜已经暴露了身份,交警总队和市公安局的少数人都知道当时坐在车里面没有下来的那个大人物是谁,如果安娜不出事也就罢了,可她现在牵扯到了一桩命案,最倒霉的是,这个案子已经掌握在了岳建东手里,看来是凶多吉少。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方面,最让她坐立不安的还是安娜的真实身份,当岳建东把安娜和自己联系到一起之后,再结合她腿间的那个玩意,马上就会想到自己那些见不得的人隐秘,并且迟早会传到孟桐的耳朵里,尽管孟桐已经对自己的身子没有多大的兴趣了,可一个省委一把手怎么能忍受自己的老婆养“男人”呢?
这么想着,刘幼霜就在心里面做好了跟孟桐最后摊牌的准备,在她想来,目前的情势虽然对自己不利,可丈夫眼下正处于一个政治上的敏感期,不允许有任何丑闻,就算家里面的人也一样。
所有,不管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烦,他也不得不替自己遮掩,只是他可能不会这么甘心被自己牵着鼻子走,很可能会采取点什么措施来限制自己。
从市委王书记找见丁朝辉以及说的那些话来分析,刘幼霜渐渐明白了孟桐的意图,很显然,他有釜底抽薪的意思,想从自己的周围开始下手,试图剪除自己在官场上势力,就像自己渐渐消灭刘原和刘蔓冬的意图如出一辙。
按照丁朝辉的说法,刘幼霜估计市委王书记应该给孟桐做过汇报了,她一直都在等着丈夫的电话,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应该打个电话过来问问情况,训斥当然是少不了,她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
可奇怪的是,孟桐就像是压根没有知道这些事情似的,一直保持着沉默,这反倒让刘幼霜坐不住了,在见过高斌之后,破天荒带着李芳回了家,虽然她知道丈夫基本上没有回家的可能性,可潜意识里还是想碰碰头运气,她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想管,只想探探丈夫的口气。
因为只有他的态度决定着一切,决定着自己是不是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跟丈夫的态度相比,什么王书记、岳建东、丁朝辉等等,都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而已,只要摆平了孟桐,什么事情都将迎刃而解。
就在刘幼霜卧室的床上眯着眼睛,有心无心听着轻音乐,脑子里琢磨着如何摆平安娜的死对自己影响的时候,竟然听见外面传来李芳的惊呼声,忍不住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面来了杀手呢,颤巍巍地爬起来,把卧室的门拉开一条缝,刚好看见丈夫气急败坏在李芳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眼前的情形不但没有让刘幼霜吃醋,反而一阵庆幸,没想到丈夫竟然破天荒回家了,随即意识到丈夫之所以回家肯定不是偶然的,其心思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可能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刘幼霜没有出声,悄悄地偷窥着,可没想到在关键时刻,李芳还是躲开了,眼看着男人浑身一颤,她知道这场戏已经接近了尾声,于是就一把拉开了卧室的门,冷冰冰地盯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偷吃者。
孟桐渐渐平息下来,见刘幼霜两眼盯着天花板不出声,那模样好像是在吃醋似的,笑道:“怎么心跳的这么厉害?你不会是真的在意我上了她吧……”
刘幼霜打掉丈夫放在心口的手,坐起身来,从床柜上拿出一支烟点上,这才斜睨着男人,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在我看来,你并没有上过她,你都没有进去……哼,她也算是给你面子了,如果她想反抗的话,你连她的毛也摸不着……”
孟桐胀红了脸,坐起身来一把将女人拉到自己的身子底下,伸手夺过她的烟扔在烟灰缸里面,有点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以为我会对那种烂货感兴趣,说实话,我只是检查一下她究竟是男是女……安娜死了,你心里恨难过吧,那种人妖在国内不太好找吧……”
这一次轮到刘幼霜脸红了,躺在那里闭上眼睛,晕着脸,良久才说道:“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是个健康的女人,没有出去找一个真正的男人就算给你面子了……”
本来,刘幼霜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应该让孟桐怒不可遏,甚至可能会出手扇她一个耳光,可他忍住了,因为刘幼霜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引起了他的警惕,他担心女人被逼到绝路的时候失去理智,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她再闹出什么丑闻。
“先不要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事情,我只想知道这件事你怎么善后,已经有人知道安娜的身份了……”孟桐的口气听上去有点示弱的味道。
刘幼霜察觉到了丈夫委曲求全的语气,忍不住有点得意,不过,她知道自己应该见好就收,既然丈夫给了自己台阶,再不下的话就有点愚蠢了。
毕竟,如果眼下孟桐忽然失去权力,或者突然死去的话,自己肯定无法支撑局面,那时候像王书记、岳建东这些人自然不会放过自己,即便现在支持自己的政府官员也会纷纷倒戈。
所以,在目前的局势下,丈夫起码还是自己的一干旗帜,只要他不倒,自己就有机会摆平目前的困境。
“怎么善后?难道我想找麻烦?现在不是我想怎么善后,而是你想怎么办的问题……市委王书记究竟想干什么?安娜的事情肯定是他向你汇报的,既然他这么听你的,你让他闭嘴不就行了?”刘幼霜就算是在祈求丈夫,可嘴上仍然丝毫不让。
孟桐也拿过一支烟点上,哼了一声说道:“你未免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难道你没有看看互联网,纸包不住火,就算王书记把事情压下来,还有别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难道你还没有发现,他们的矛头对着谁?”
刘幼霜一听,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盯着孟桐说道:“这件事有两条线,一条是政府这边,另一条虽然看上去很隐秘,可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只要你把政府这边搞定,另一边我负责摆平,要不了几天,我就可以让事情平息下来……”
孟桐瞥了女人一眼,哼了一声道:“你怎么摆平,说来我听听……不会这件事平息不了,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呢……”
刘幼霜咬咬牙低声说道:“他们现在唯一炒作的人物无非是李微,而她的背后是刘蔓冬、秦笑愚。
但是,这两个人自己都见不得光,所以只能在暗中操作,并且两个人各怀心思,没有共同的目标,刘蔓冬是想东山再起,而秦笑愚无非是想获得自由身,只要摆平了这两个人,李微就能让她闭嘴……
你那边要防备的是孙正刚趁机兴风作浪,虽然市里面有他的人,可只要你抓住了王书记,其他的人也就掀不起什么大浪。
那个小局长岳建东无非有政治野心,你给他弄个市公安局副局长当当,他保证对你俯首帖耳,只要把这几个人抓在手里,孙正刚还能把你怎么样?
安娜的身份很隐秘,要想跟我扯上关系也不是这么容易,我已经做了一点善后工作,那家美容院的老板已经远走高飞了……”
孟桐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好一阵才说道:“难道你非要跟刘蔓冬闹个鱼死网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刘蔓冬可是你师傅,你自信搞得过她?”
刘幼霜冷笑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优柔寡断,你年轻时候的那股劲到哪里去了?刘蔓冬、刘原这些人迟早都是麻烦,既然已经闹到这个份上,你还抱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要说你现在当着省委一把手,即便你以后进了中南海,这些人也是你的噩梦,他们只要稍微有点不如意,马上就会跟你讨价还价,甚至扯你的袜底……
就说刘蔓冬,就算我跟她曾经有过特殊关系,可我既然是你的老婆,身份就不一样了,她也不能倚老卖老啊,难道我要永远做她手里的傀儡?
当初她为什么撮合我们两个,目的再明确不过了,她是想把我们两个人都捏在她的手心里呢,要不然,她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吞掉我们的钱,那笔钱可不是小数目啊……还好刘原死了,不然他就是第二个刘蔓冬,等到他们两个联合起来的话,那你就真的只能听任他们摆布了。”
孟桐虽然没有明确表态,可他也清楚刘幼霜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可他更明白,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有一天强大起来的时候比刘蔓冬和刘原更加可怕。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场游戏中,自己只能黄雀而不能做螳螂,甚至也不能做黄雀,而应该做一个更加清醒的猎人,把目标对准能够让自己致命的猎物。
也许,让他们互相火拼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关键是要能够控制得住局势,自己现在之所以能够被两边所依靠,就是因为这两股势力还没有打破平衡,只有等到他们决出胜负,自己才应该出手,那时候即便是胜的一方也已经筋疲力尽,肯定经不起自己全力一击。
“这么说……,外界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刘原的死果真跟你有关了?”孟桐不定声色地说道。
刘幼霜冷笑一声道:“你一个省委一把手没必要操这个心吧,刘原是怎么死的,公安局自有定论……
我也听到过一些传言,有人甚至说刘原以前跟你也有点不清不楚呢,特备是他跟张红兵的关系,你以为纸能包住火?既然他现在已经死了,那就让他入土为安吧,别再自寻烦恼了……”
孟桐听了刘幼霜的话,再一次感到自己对这个女人面前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力,唯一剩下的就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了。
其实,祁红早就警告过他,只是他还一直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要想摆脱她的控制,只有暂时重新启用刘蔓冬了。
“你准备怎么对付刘蔓冬,我都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她的音信了,也许她早就不再临海了……”孟桐试探性地问道,不过,并没有指望刘幼霜会跟自己说实话。
果然,刘幼霜眯着眼睛瞥了男人一眼,犹豫了好一阵才喃喃说道:“不会……我了解她……即便我躺在床上都能感到她的呼吸近在咫尺……
我相信,她肯定躲在某个地方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不相信她心甘情愿退出临海市的舞台,她肯定在等待着机会,不然也不会跟一个通缉犯串通一气了……”
“你是说那个秦笑愚?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孟桐好像记得从祁红的嘴里听说过秦笑愚的名字,不过对他本人却一无所知,今天一再听刘幼霜提起来,忍不住问道。
刘幼霜觉得有必要扔孟桐了解一点细节,于是说道:“你当然不会听说过他,不过是个小人物。
如果你想了解她,最好去问问祁红的女儿刘韵真,他以前是刘韵真所在银行的一个保安,后来是祁红托人把他弄进了派出所,没多久就被分局开除了,原来是市公安局的前局长龚汉文看上了他,并且让他做了一个卧底……
从表面上看,秦笑愚是在暗中调查刘蔓冬贩毒的事情,他们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勾搭上的……但是,龚汉文是什么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他想调查什么你也应该能猜到。
他其实是想印证刘定邦写给中央纪委的举报信,你后来你想办法弄走了龚汉文,可这个秦笑愚却留了下来,在欧阳龙的支持下继续卧底,我相信他已经掌握了吴世兵和刘原的一些**,并且又从刘蔓冬那里了解了不少东西,严格说起来,你就是他的最终目标,只不过是没办法接近你而已……
要不是丁朝辉解除了他的卧底身份,还不知道他折腾出什么麻烦呢,就算他现在作为通缉犯的身份,暗地里还有人在支持他,除了刘蔓冬和刘韵真之外,我现在怀疑他跟岳建东也有勾结,那个李微现在恐怕就在他的手里,安娜也应该是死在他的手里……
你看看,一个通缉犯竟然这么猖狂,说杀人就杀人……不过,他目前最大的价值还在于他手里掌握着吴世兵留下来的一大笔钱,这笔钱很可能跟刘韵真有关系,要不然,你想想,刘韵真是什么人,怎么会跟一个通缉犯不清不楚,他们之间显然有着某种利害关系……”
孟桐这辈子对钱不敏感,他注意到秦笑愚和刘韵真的关系,心里面顿时就有股酸意,加上秦笑愚是龚汉文的卧底,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忍不住阴沉着脸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刘韵真怎么会跟这种人来往,你有什么证据?”
刘幼霜犹豫了一下说道:“关于刘韵真跟秦笑愚的关系,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我有自己的情报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