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五年之约对他来说就是五年一次的检验，让自己更好地意识到不足，让自己更好地成长。

高剑虎看着走在他前面的陈凌，心中感慨。

陈凌是个聪明人，从几十年前他们结仇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肯定明白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时候高剑虎自己都不明白陈凌为什么愿意这样做，从第一次五年之约开始高剑虎就感觉的出来，陈凌并不仅仅只是给他一个复仇的机会，更像是通过这个机会提高他的实力，往后的两次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尽管他不知道陈凌究竟是出于一个什么样的考虑想要提高他的实力，但是高剑虎自己想的很明白，陈凌给他这个机会，他要做的就是珍惜这个机会，不辜负他的用心。

辜负？

这两个字让高建虎有些出神，但是很快他就欣然接受了这两个字。

没错，他就是不能辜负自己的对手对自己的期望。

看着走在前面的陈凌，他还是他，一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冷酷。

他还清楚的记得，那天试炼快要结束时他站在巨蛇头上从山里出现，冷酷地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冷酷的眼神他终生也忘不了，他还记得他当时说的话——杀掉试炼官可以通过试炼么？那冷酷的言语听不出一点的感情。

现在的陈凌面对敌人的时候依旧是如此，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说杀就杀，说屠就屠，仿佛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旧的结束和新的开始，并不被赋予更多的意义。

依旧是冷酷，但是现在自己也进去了武帝的水平，高剑虎渐渐的理解了他的冷酷是怎么回事，那是一种境界，一种真正的高手才会明白的境界，万物轮回。生死无物，就是这么简单。

高剑虎走在他后面，看的有些出神。

陈凌也不是一点改变也没有，这些年他身上也有很明显的改变。要说冷酷他其实早就没有原先那么冷酷了，只有对敌人依旧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酷，对待他们这些人，他很明显有了更多的耐心，这是不得不承认的。要是没有他的耐心，他们这些人的实力绝对不可能进步的如此之快，短短二十多年进入九阶武帝，不论是放在九界大陆的哪一层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出去都会让人觉得这是疯子才会说出来的话，就算是他们自己的有时候想想都会觉得这简直是神迹，可事实是在陈凌的帮助下他们的的确确有了这样的进步。

先是教会了他们如何提高自己的吸收效率，为他们的快速进阶提供了强大的基础，然后是指出他们的不足改进他们的战斗方式，极大地提高了他们战斗力。也让他们一举摆脱了普通武者的战斗缺陷，随后又是指点他们如何突破等级之间的鸿沟，帮他们省去了可能几十上百年的时间是领悟晋级所需的境界。

他的耐心说起来和所有的导师都不同，并不是想武馆里的导师那样这个你不会我就一直教到你会为止，他的耐心需要把时间拉长到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明显的感觉到。

他从来不在一个问题上提供太多的解释，只是提供一个大致的方向，不管会不会他都只是把方法说一说，时间久了回头再看，发现不管当初会不会的，现在都已经在实战中领悟到了。

“或许。他就是来自九界山的一位神！”高剑虎的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个这样的念头，并且他对这个念头一点也不惊讶。

或许他就是一位神，他们这些人有幸得到了他的眷顾，让他们有了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的机会。成为了九界大陆最年轻的一群九阶武帝。

有幸追随神的身旁，这是一种无上荣耀。即便高建虎依旧认为陈凌是他的仇人，但是这个想法丝毫没有让他抗拒追随他的左右。

阳光照在陈凌身上，那光芒在他身边散开，仿佛一层神光。

“陈凌，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强大到可以杀了你。你会后悔教我么？”

“或许有一天你会有机会杀了我，但是你永远不可能超越我。”

高剑虎愣了一下，不由发出了一声笑。

“其实我也觉得我不太可能超越你，这样也好，至少……我永远都有一个敌人。”

陈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