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琉璃狡黠地挤了挤眼,“你师父是不是趁机要观察我的行动,模仿我的行为?”
元尢站在房内却没马上离开,双拳狠狠捏紧,“你……你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要一再挑战我师父?以你的聪明才智,取悦他老人家几乎是举手之劳,但为什么还找死?你真以为师父不敢杀你吗?”
叶琉璃耸肩,“我从来都这么作死,你也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
元尢低着头,哭得很可怜。
叶琉璃竟然心疼了,在她眼里,元尢甚至连十几岁都没有,只是个几岁的小孩罢了。
她伸手,摸了摸元尢头顶的头发,就像哄孩子一样,“乖,别哭了,我答应你,回头我取悦取悦他,他当了皇帝开心了,搞不好就不杀我了呢。”
“真的?”元尢惊喜地问道。
“真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元尢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大大松了口气,“走,我们下山用午膳,今天午膳特别丰盛。”
叶琉璃跟着元尢出了房间,“你师父真要易容成我的模样,到胡国去?”
“没错。”
“你和他一起去吗?”
“不,也许偶尔要去,但我师父从来都是独自行动,”下临崖石阶时,元尢伸手拉住叶琉璃,帮其下石阶,“我们行动不喜欢与人一起,真正的高手都是独自行动,因为随机应变好逃脱,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被发现的风险。”
叶琉璃了然,“换句话说,如果你们被真被发现,便快速易容成下一个人,对吗?”
“对,总有方法逃脱。”
“……”
下了石阶,元尢却停了下来,转过身,“硕珍,你到底是怎么想?”
“呃?”
“我师父杀人如麻。”
“我知道。”
“师父那椅子是人骨拼成。”
“我看出来了。”
“你不怕我师父杀了你的皇夫?”
叶琉璃噗嗤一笑,“闹了半天,原来你在担心这个。”
一阵山风吹来,全无尘世炙热污浊,唯又清新凉爽。
叶琉璃远眺山景,“虽然他是我心中最牛逼的神,但说不担心是假的。”然而,如果事情重回,她依旧会这么选择,不仅因为她对东方洌实力的信任,还有肩负的责任感,她不能让这些易容人继续这么作恶多端了。
“既然担心,为什么还让我师父易容成你?”这个问题,元尢已经在心中矛盾了整整两天。
叶琉璃收回视线,“那你呢?你的立场又是什么?到底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敌人?”
“……”元尢。
叶琉璃笑道,“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每一个决定,其中搞不好都糅杂了各种矛盾和取舍,不是吗?”
元尢捏了捏拳头,眼神茫然,“但我真的很喜欢你,明知道师父不会容下你,但我还是喜欢你。如果我师父真把你杀了,那……那我也自杀!”
叶琉璃噗嗤一笑,点头,“是啊,如果你师父真杀了他,那我也自杀陪他。”说着,伸手一指,“这里真是自杀的好地方,站在山崖看风景,看啊看啊便鬼使神差地跳下去了。”
“不行,硕珍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了。”
叶琉璃叹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把我当家人了。”
突然,叶琉璃在不远处的那幢阴森恐怖的房子里门口看见闪过了衣袂影子,压低了声音,“走吧,你师父心理已经完全扭曲,他对你也有古怪的占有欲,不要轻易招惹他。”
“扭曲?”元尢疑惑。
叶琉璃回过头,认真看向他,“你也快了。”
……
当叶琉璃走进那充满草药和血腥的房间时,直接惊呆了。
却见,一名身材纤细稍显瘦弱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和她的身高一样、身材一样,同样的瓜子脸、深眼窝、高鼻梁,可以说与她一模一样。
女子挤了挤眼睛,调皮一笑,“傻看什么?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