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貂蝉进入书房时，险些没认出主子。

却见面前男子骨瘦嶙峋，短短月余却消瘦得没了模样，肤色苍白中带着一丝青，双目凹陷，眼下淤青明显，哪还有从前温润如玉的长歌大人模样？整个人阴鸷、乖戾，却好似地狱的恶鬼一般。

东方洌正在看卷宗，淡笑着抬起头，“果然来了。”

明明是笑，却没有丝毫温暖，而是阴冷的笑容。

貂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属下见过主子，主子近来可好？”

东方洌伸手一指旁边的座位，“一路不曾休息吧？坐。”

“是，主子。”貂蝉坐下。

东方洌坐在了貂蝉身旁的位置，“耀宸让你来，是想说服我取消诛九族罪？”

“并非取消，而是推迟，”随后，貂蝉便将理由说了出来，“所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为防止打草惊蛇，暂时不应大张旗鼓地诛九族。”

东方洌缓缓点了下头，“就按他说的办，”随后失笑一声，“这小子，连最后的一个考验都度过了，看来我可以放心将胡国交给他了。”

貂蝉暗暗吃惊。

东方洌又问，“除了这个，耀宸在处理国事方面如何？”

“太子殿下考虑周到、行事稳健，无可挑剔！”突然，貂蝉如同想到什么，“不过……”

“怎么？”

“在属下临出发前，殿下说要拜楚楚为师。”

“学医？”东方洌也惊讶，“从前并未发现他有对医术的兴趣。”

“殿下说，想通过学医，更加了解女主子。”

“……”本来东方洌心中疑惑，但提起了叶琉璃，强大的心痛立刻压制了这份疑虑，便没多想，“貂蝉，你休息两天，两日后我们出发。”

“出发？去哪？”

东方洌垂下眼，浓密的睫毛盖住阴鸷，“去见一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