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场的电话响了起来，小来走了两步，又倒了回来，伸手拿了起来。

“喂，我是公司财务这边的张金凤，找一下杨丽君。”

“我是陈来，”小来说道，“丽君今天下午不舒服就先回家休息去了，有什么事吗？”

“哦，是你呀，丽君今天过去的匆忙，公司文件柜上的钥匙没有交接给谭大姐，这样的话你跟她说一声吧，让她改天拿过来给谭大姐。”

“没问题，金凤，你......”小来曾听杨丽君说过的，张金凤是她的好朋友，“壮哥今天在吗？”

“上午在，下午好像跟闻总一起出去了。”

“柱子哥呢？”

“他也不在，跟闻总一起出去了，冯总的爱人刚好今天生孩子呢。”

“哦，金凤，我今天正好过去公司那边送货，如果你下班不着急走的话，我想找你聊聊。”

张金凤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她还是说道，“要不我们见面再说吧。”

小来微微吐了口气，“好。”

张金凤是杨丽君的朋友，她们又在同一个办公室，她应该对小杨更了解吧。

小杨不知道的是，此刻的张金凤内心也充满了纠结，小来要跟自己聊什么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要聊杨丽君呀，那自己该怎么跟陈来说，是实话实说还是添油加醋？

夏末秋初的傍晚，天边落满霞光，院子里山楂树上的山楂也在泛着微微的红色，清风徐来，这是夏末最美的样子。

张金凤跟小来也没有去别处，他们俩就站在公司后院的台阶上说的话，在徐总的身上，张金凤学会了一个词‘光明磊落’，站在这里被人都看见了，反而不会引起别人的诟病。

张金凤扎着马尾，穿着最普通的白衬衫，阳光而又明媚，跟从前不同的是，她的嘴角已经没有了从前的笑容，细细看来，她的神色之中，有着跟徐静思的差不多一样的沉静。

“有话我就直说了。”小来替面前的姑娘叹息，如果她没有残疾多好。

“说吧。”

“丽君不想被调到卖场去，你知道吧。”

张金凤实话实说，“她被调到卖场去很突然，谭大姐说的时候我们也很吃惊。”她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是不知道的。

“如果被调动的是你，你愿意去吗？”

“当然愿意。”张金凤笑道。

“为什么？因为挣钱多吗？”

“钱多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因为这是公司的安排，我若是想在这做下去就会服从公司的安排，如果不想，”张金凤意有所指，“那就是另一说了。”

小来蹙眉问道，“丽君不想在卖场工作，所以我今天下午因为这件事情打电话给徐总了，想让她重新把丽君调回来，但是徐总......她好像不喜欢丽君，你知道她为什么吗？”

张金凤神色微凉，“我不知道徐总为什么不喜欢她，就我自己而言，我自己也不喜欢她。”

“为什么，”小来惊讶道，“你们不是好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