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慧珊压抑着道：“他还好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荣慧珊眼前瞬间湿润，有几秒钟的时间，她是真心实意的难过，秦佔，她偷偷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他还是男孩的时候，她就一直喜欢他，那个傻得会为自己人两肋插刀的男人，傻得说要娶她的男人，傻得打完谢友邦又背了条人命债的男人。

荣慧珊一直知道，秦佔不爱她，可又有谁能不爱这样的男人呢？

她终究没有福气，能陪在这样的男人身边一辈子，而且如果两人之间必须消失一个才能保住另外一个，荣慧珊抬手抹掉眼泪，她希望活着的是自己。

没有人比她自己更重要，包括秦佔。

荣一京没有听到荣慧珊的哭声，但知道她在哭，半晌，荣一京主动开口：“等他醒了，我告诉他你来过电话。”

荣慧珊沉默，荣一京挂断。

网上有关秦佔出事的新闻很快就被撤了，荣慧珊见不到秦佔本人，无法确定他伤有多重，最关键的，她怕留有后患。

回家，荣慧珊刚进门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家里阿姨小声说：“您快去书房看看吧。”

“怎么了？”

“可能是生意上的事，发了好大的脾气。”

荣慧珊换鞋往书房走，站在门口敲门，里面没人应，荣慧珊轻轻打开，第一眼先看到一地的烟头，还有旁边没摔碎的烟灰缸。

荣阅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耐烦的说：“出去！”

荣慧珊不说话，默默地收拾，荣阅睁眼看见她，蹙了蹙眉，又把眼睛闭上。

荣慧珊收拾完，坐在荣阅下手边，开口道：“爸，我把手里的生意和各个地方的基金股票都清算一下，您别着急，差多少我再想办法。”

荣阅眉头没有舒展，但是开口回了一句：“没想到，现在留在身边的人会是你。”

荣慧珊道：“哥只是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惦记。”

荣阅道：“用不着替他说话，我就当养了个白眼狼，他不回来，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荣慧珊把茶杯递到荣阅面前，“您有您的难处，我哥心里也明白，就是不进祖坟这事，他可能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接受。”

荣阅接了茶杯，水温正合适，他一口气喝了半杯，出声说：“他心里就只有他妈，没有我这个当爸的，早知道我当初就该让你妈妈进祖坟。”

荣慧珊淡笑，垂下的视线里，掩着不带任何温度的冷漠。

荣阅喝完茶，跟荣慧珊聊了会儿天，有些犯困，荣慧珊送他上楼休息，确定他睡着之后，拿起荣阅的手机打给肖沐佲。

电话打通，荣慧珊冷声道：“是不是你做的？”

肖沐佲道：“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荣慧珊说：“秦佔。”

肖沐佲语气淡淡，“我看到新闻了，不知道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