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胁迫下,原名叫林溪的女人很老实,立即把车开出了停车场,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她显然没那么害怕我了,可对我来讲,这是我计划中的最后一步,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的,因为我知道一旦被香港警察给逮捕的话,那麻烦就大了,所以我始终也不敢放下防备,我当然也担心这女人会跟我耍花样,毕竟上次在她家里我就吃了一次亏。
好在她的表现也让我很满意,一路上她都安静的开着车,不吵不闹。
她显然也知道我不会对她下死手,以至于在车子快开到她家小区的时候,她还跟我说道:“把刀放下吧,我已经听说你帮助我老公抓到了疤男,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来的。”
我一只手死死抓着匕首,依旧架在她脖子上,问了句,“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她下意识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回道:“不是不敢,而是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从最开始你给警方打举报电话,之后又帮助我老公抓捕疤男,你的行为至少能证明你坏不到哪里去,更何况我现在还怀着孕,你就算是再心狠,也不可能对一个孕妇下死手吧?”
听到她这话后,我长吁口气,最终把刀从她脖子上拿开了。
林溪似乎也松了口气,她再次转头看了我一眼,连忙问了句,“你受伤了?”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又再次拿起手里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语气有点虚弱的说道:“别废话,老老实实开车,别以为我受伤了,就不能把你怎么样,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能干!”
她皱眉叹了叹气,猛然一脚踩下油门,边跟我说道:“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昨晚上逃跑的时候中枪的吧,虽然只是伤了手臂,可如果感染的话,也会很严重的,回去我帮你包扎下!”
我靠在座椅上,全身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了起来,最后我又把匕首从她脖子上拿开了,不是我多么的相信她,而是我现在的状态很虚弱,连一把匕首都快握不住了。
可即使如此,我也仍然没有松懈下来,只要她真的敢报警,或者是想要对我做什么的话,我肯定也会拼了命的去反抗,我相信,我也能在这种状态下从她手里逃脱。
很幸运的是,这女人并没有跟我耍花样,相反,在车子开进她加的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后,她还好心的扶着我下车,并且带着我进了她家,而这时候我也彻底失去了防备,因为流血过多,再加上枪口有点感染的迹象,我现在已经虚弱的都快站不稳了。
我躺在她家沙发上,大口喘着气,眼前的景象已经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我隐约看到林溪慌忙的跑去拿了个医药箱出来,然后蹲在我面前,她先是扶着我趴在沙发上,然后用剪刀把我的衣服剪破,接着她就在我身上倒了酒精,尽管我已经变现的很坚强了,可这一次还是痛的我忍不住大喊了起来,最后没办法,我死死咬住了一个抱枕。
接下来便是长达十几分钟的煎熬,没有麻醉药,她就拿着手术刀和镊子,硬生生把我背后那颗子弹取了出来,然后再给我缝针,给我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她都保持的很镇定。
最后,我实在是顶不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可能是心理压力很大,我睡得很不踏实,脑子里也一直在浮现着我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幕幕,从日本东京到金三角,从望月枫到胡安邦,从缅甸到菲律宾,从老挝到越南,我杀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无辜的人都在我脑海里一股脑涌现出来,他们似乎都要来跟我索命。
恍惚中,我感觉有人拿枪顶着我的脑袋,想要我的命。
几乎是下意识,我猛然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把抓住了把手伸到我面前的林溪,她显然也被我吓了一大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大口喘着气,看到她手里拿着毛巾似乎在给我擦汗,我很愧疚的把她放开,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吓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