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符起身欲扶秃顶老人,他却左手持桶,右手用结实的精竹戳地。他真的是盲人吗?小符有些不解,他看起来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走路虽慢,但步伐稳健。
“对了,你的衣服是我老伴儿给你换的,不是我!”
“哦……”
小溪潺潺,大浪涛涛。在东域界某个地方,两个孩子守在一张破烂的床边,男孩女孩高一点,看起来十岁左右。女孩水灵灵的,一对大眼睛富有灵气,她青丝长垂,和身边的短发男孩十分般配。男孩额头有十道黑色纹路,犹如一朵秋菊,也像辗转升天的龙魂。
“大哥哥怎么还不醒啊?”
“他受伤太重,不过我已为他疗伤,应该快了。”
“那好,计蒙好厉害啊,还能给人疗伤。”
计蒙笑了笑,手掌放在女孩的头顶。
“谷雨,来吃饭了!”
“好嘞!”
拉着计蒙,谷雨高兴的往桌子边跑。她长高了,衣服有点短,坐下时和服都跑到膝盖边了,幸亏现在是夏天,不然得挨冻。
“计蒙,给你吃肉肉,妈妈也吃。”
谷雨可爱的摇起头,她很喜欢有计蒙的生活。自从他来后,不败军再也不敢来作恶,他们的粮食完全自己种自己吃,过去两年云衣存了不少粮食,虽然给邻村人家分了一些,但也足够,起码可以每顿吃饱。
计蒙和他们一起吃饭,过去的两年里,云衣慢慢熟悉这个男孩,他虽然是七阶神兽,说话时老成持重,但也很好相处。只要付出真心便可!
又过了几天,快到六月旬时,星则渊醒了。谷雨跟着云衣在田里劳作,后者把一顶大帽子扣在谷雨头顶。
“别晒黑了,快戴!”
“妈妈辛苦,妈妈戴。”
“听话!”
“那好吧……我戴一会妈妈戴一会。”
“好好!”
谷雨还小,做起农活却很熟练,云衣欣慰又心疼。催促孩子长大对父母而言是件很过分的事!没过一会,这个小丫头累了,把草帽给云衣戴。看着坐在海边的星则渊和计蒙,谷雨连忙回房子倒水。
“谷雨,慢点,别跑那么快!”
“好嘞。”
星则渊和计蒙坐在凹凸不平的礁石,前者看着平静的海,这里是没有被炮火侵占的净土,百姓们生活在战争的痛苦,却表现的很知足。
星则渊淡淡的问:
“我怎么到这的?”
“你出现在了海,我感受到后便把你拉到了岸边。”
“你曾经说过我会回来,没想到真的回来了。”
星则渊和计蒙像很久不见的老朋友,后者虽然是个孩子摸样,但星则渊知道,他是七阶神兽,可以施展海底通道,东海到南海耗费三天能到!
“我感觉很准!”
“这里的战斗还在继续吗?”
“嗯!估计在等一个人把它结束。”
叹了一口气,星则渊低头系手链,他的手链断了,两个环节消失不见,只剩下九节和一个刻有“红盾”的小铁牌。
“我看到报纸了,真是不幸!”
“失去的不算多!”
“这三年你准备干什么?”
“先平定大和国的战乱吧!”
星则渊没有远大的目标,他突然起身说:
“等我伤势好了,便去结束这场战斗。”
“突然起兴吗?”
“不!这是禾乃的理想,我来帮她实现。”
“禾乃?你的朋友吗?”
“嗯。”
星则渊看着遥远的天空,那边海天相接,他心情平淡。
“大哥哥,计蒙,喝水。”
“谢谢谷雨。”
一口水入肚,星则渊看天,他好想大家,想到看云云是人,看海海成音。
甘索大哥,你的心脏一直在枯竭,你一定不要有事啊。穷凌,还有一年你要重新面对太阳烛照和太阴幽荧的追捕了,你一定要释放出一些信息,我好去救你。沫,对不起,我会去大燕国的百花岗找你。辟宁,你那么壮,又是猎手,算在荒野也不会有事,不管面对什么,一定要活下来。罗天,我相信你,帝族人嫌弃你不是战师,你便制作出药丸,现在苍天让我们死,我活下来了,你也要挺住!
段琴,小符,凡奥,还有我的幼幽,我最担心你们,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最后,绛旋啊,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渴望见到大家吗?以前我总觉得世界很小,因为大家都在我身边,现在大家分散了,才觉得世界好大,大到不知道去哪找大家!只有等那三年。
而这三年,又会发生什么呢?
星则渊将冰凉的水一饮而下,身的伤因猛地抬头而发痛。痛吧,越痛他记得越久!记得越久,他想摧毁世界政府的心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