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关节处连接着上百根透明丝线,可供木偶师傅们操纵表演,做出各种各样的复杂动作。
宿润墨收了伞,笑道:“如今的民间技艺,越发多彩有趣。你才从女学出来,所以不知道这个木偶戏班子最近在金陵城有多出名。特别是其中一出《锦绣萌妃》的戏目,会用到这些仕女木偶。表演起来,活灵活现,宛若真人。”
“若有机会,我会来看看的。”苏酒客气。
正说着话,萧惠然兴冲冲奔进来,“早就听说金陵城来了个木偶戏班子,我今儿一定要看个热闹!”
她是爱热闹的性子,哪里热闹往哪里凑。
城中什么地方新开了胭脂坊,什么地方新开了糕点铺,摸得门儿清!
“咦,苏酒,你怎么在这里?!”萧惠然看见苏酒,满脸笑容顿时化作嫌弃,“白天在书院看见你就罢了,现在出来玩又碰上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
苏酒毫不在意,“那我先走了,四姐姐好好看。”
说着,对宿润墨福了福身。
离开后台时,正好与班主错身而过。
班主相当年轻,正指挥几位老师傅进来整理瓷雕木偶。
少女淡漠地扫了眼他们的双手,不动声色地离开。
乘坐马车继续往乌衣巷走,白露给她斟了一盏茶,“小姐,那位宿大人……”
“有话直说。”
白露垂眸,“奴婢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宿大人怪怪的。”
她是萧渝精挑细选的侍婢。
虽然不如霜降那般会武功,但胜在心细如发。
对任何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敏锐。
苏酒拿茶盖轻抚过茶沫,“当年五哥哥在漕帮受了重伤,宿大人曾来探望过他。谢家哥哥也在,他说,他不喜欢宿大人。”
她忽而抬眸,俏皮一笑,“我也不喜欢宿大人。”
有人看起来天生温和亲切,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赢得四周人的喜欢,比如宿润墨。
但骨子究竟藏着怎样的脾性,谁也不知道。
对过早就开始接触人情世故的苏酒而言,从第一面起,她就排斥这个男人。
可以与他说话,但做朋友,
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