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双手拢在袖管里,漫不经心道:“年少时不懂事罢了,也值得拿出来说?你谢二当年带人逛花楼时,不也曾扬言要睡了天香引的花魁晓寒轻吗?”
黑历史被人翻出来,谢容景语噎。
他咳嗽两声,有点紧张地解释:“苏小酒,我才没有喜欢过晓寒轻,你别听萧怀瑾胡说!”
苏酒觉得他们斗气的样子真可爱,于是抿嘴一笑,毫不放在心上。
缱绻目光落在沿街的大红灯笼上,她突然有点儿好奇,浮生大人可曾暗恋过什么女子。
这么想着,少女心里有点小小的醋意。
就在他们在海棠馆雅座笑闹玩乐时,窗外又落了细雪。
琉璃窗上蔓延开碎裂的冰花。
少年少女们闹着玩行酒令,苏酒独自趴在琉璃窗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本就模糊的琉璃窗,越发朦胧。
少女拿手帕擦去窗上水雾,隐约可见旧院灯火葳蕤,仍旧热闹。
在那样的繁华和光明里,似乎有座店铺黑洞洞的。
是金时醒的乐器坊吗?
少女被灌了很多酒,她摇了摇脑袋,意识已然涣散。
……
细雪伶仃。
已是深夜,比起秦淮河畔的繁华热闹,乌衣巷这边早已进入梦乡。
雪花在青石板砖上堆积起薄薄一层,有沉重的脚步声自巷子尽头响起。
粗糙的麻布鞋,在地面艰难拖行。
身后,是隐隐约约的血迹,正逐渐被白雪覆盖。
容貌深邃的异族少年,怀里揣着一只狸花猫,唇瓣干涸得几欲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