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褪下腕间的那串莺歌绿伽楠珠,小心翼翼套在女孩儿的手腕上。
这场大婚,他没送她金银珠宝一类的聘礼。
仅仅能给她的,
是派遣数百名精锐暗卫赶赴凉州,暗中保护她父兄安危。
是这串与他身世相关的伽楠珠。
是他萧廷琛的心。
翌日清晨。
苏酒是被重物压醒的。
睁开眼,男人的一条大长腿横在她腰间,一只胳膊搂在她胸前,八爪章鱼似的粘人。
她费劲儿挣开,“萧廷琛,你别总压着我,难受。”
男人懒懒“嗯”了声,似是觉得光线刺目,随意卷起缎被把自己从头到脚地蒙住。
因为他成亲,所以皇帝特意放了他三天假。
晚起也没什么关系。
苏酒昨晚没睡好,本想再睡个回笼觉,看见他把缎被都卷走了,不觉有点气,伸手去扯缎被,却压根儿扯不动!
她懊恼地朝缎被捶了一拳。
今晚她要跟他分两个被窝睡!
她起床梳洗更衣,又去小厨房做了精美可口的早膳。
她把早膳端进新房,萧廷琛还懒懒睡着。
她卷起帐幔,伸手去推他,“萧廷琛,起来了萧廷琛!”
缎被里的人纹丝不动。
“萧廷琛!萧廷琛!萧廷琛!”
她一声比一声喊得响亮,惹得萧廷琛狂躁不已。
他猛然掀开缎被,一把拧住苏酒的小耳朵,嗓音低沉嘶哑:“我起床气很大的,你知不知道?!”
苏酒愣住。
视线缓缓顺着他的脖颈下移。
男人胸膛宽厚,长期练武养出的胸肌非常坚硬好看。
劲腰结实,线条相当性感,用市井上的话来说,似乎叫什么……公狗腰?
顺着胯部两侧的人鱼线往下……
苏酒捂住眼睛,背转身拼命尖叫!
萧廷琛扶额。
他套上衬袍,伸手揪住苏酒的小辫子,“别吵了!”
苏酒小心翼翼回头看他,脸蛋红扑扑的。
见他穿了衬袍,她轻轻松了口气,却还是有点羞恼,“你不讲究!以后睡觉,不许不穿衣裳。”
萧廷琛深深瞥她一眼,慵懒伸脚,“伺候我更衣梳洗。”
苏酒跟宫里的嬷嬷学过怎样侍奉男人。
嬷嬷说她不是正妻,所以要更加小意温柔,只有这样才能留住夫君的心。
苏酒在榻边蹲下,边给萧廷琛穿袜子,边寻思着以前他们没成亲时,她在他面前的地位还挺高。
怎么现在成了亲,她的地位却变低了呢?
她摇摇小脑袋,不管怎样,既然下定决心嫁他,那就好好待他,总归不能叫他生出心思娶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