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看着下面不再兴奋的主管们,心里方出了一口恶气:“吃人的东西习惯了,嚼都不愿意动一下了是吗!
我虽然不在,但你们谁的目标是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了,与其想着别人盘子的东西是你们的,不如想象什么时候天世有机会参与天顾的决策大会!如果明天我再看到你们的报告、计划夹杂今天的内容,你们可以集体辞职了,散会。”
姜晓顺看着摔门而去的郁总,赶紧合上电脑追了出去:“郁总,郁总,你别生气,大家平时……”
“我没有生气。”
“啊?”
“行业竞争压力大,旁边就有可依靠的大山大树,想从众汲取资源很正常。”
“那你还发那么大的火,我都快吓死了。”
郁初北笑了:“我只是不希望他们吃相太难看,回头天顾开发部那边见了我们就绕道走。”
姜晓顺想到那种场景忍不住笑了:“他们现在其实就挺不想见到我们的,你不知道马副总被无情的遣送回来多少次,现在干脆都进不去天顾大门了。”
郁初北也笑了。
……
“顾……顾董……”
“顾董?!……”呆愣的前台立即回神,顾君之已经进入专属电梯,只留下电梯闭合时的一个影像。
“快,通知总裁办公室。”
……
“要加班。”顾君之推开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外面若隐若现的视线。
郁初北抬头看着稳步向她走来的男人,时隔多年,他依旧让她想第一次见到他一眼,从他‘表哥’身后走出来,惊天动地、震慑人心。
顾君之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人已经站在她身边,看眼她手边的资料,转头看向他,严肃的眉目此刻温和平静:“这些需要处理完?”
郁初北侧身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腹部:“嗯,忙完就回去,你先去接孩子们,我七点就可以了。”好舒服。
顾君之伸出手摸摸她的头,拿起桌上的笔,一张张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郁初北的声音从他的腰侧传出:“不用了,你忙了一天了,再给我两个小时就好。”
顾君之翻完在倒数第三页做了批注,签下郁初北的名字,字迹与她的一模一样。
又拿起桌上的另两份文件,同事打开。
郁初北急忙松开顾君之的腰:“真的不公我……”
顾君之腾出一只手快速握住她的手,安抚的看她一眼,视线又回到最后两份文件上:“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天世的工作量不需要到用脑的程度,一会就好。”
郁初北听着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在踹他出去与让给他一半位置之间,优雅的选择了后者。
顾君之看眼空出了一半的椅子。放下笔,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双臂缓过她肩侧,头放在她肩上,呼吸落在他颈间,继续翻手里的文件。
顾君之听着纸页超过她翻阅频率的声音,视线忍不住落在他毫无瑕疵的脸上。
如此进的距离,也依旧让人怦然心动的男孩子。
郁初北嗅了一下,熟悉的气息无缝对接她的味觉,与她一样的味道,又有点不一样,更清冽香甜。他的皮肤很细腻,想顾彻一样,头发丝也好软,一点不像不严不和就用枪指着他自己脑袋的人。
顾君之签下最后一下字,转头,视线刚好对上她的视线:“好看吗……”
郁初北伸出手轻轻揉着他的发丝:“好看……”独一无二的好看。
顾君之看着她眼底真诚的赞美,伸出手,紧紧抱住她,初北……
郁初北揽住他的背,还不忘伸手摸索到桌子上的三份文件,打开。
她发个呆欣赏帅哥的时间,他已经都做好了详细的标注,写下了她的名字。
郁初北扔下文件,更紧的抱住他:“突然觉得老公很棒舍不得松开他怎么办。”
顾君之嘴角的笑容缓缓加深,声音诱惑充满别样的引导:“那就永远不要松开……”
郁初北头靠在他肩膀上,转头……
……
郁初北系好大衣上的纽扣看看时间,明明有顾君之帮忙应该更早一些下班,结果……已经七点半了。
郁初北仰头看眼灰蒙蒙的天,晚上似乎更冷了,看样子晚上会下雪。哎她和君之当真有雅兴,办公室还那么有新鲜感,又不是没有在办公室……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没有和顾董在办公室。
顾君之坐在车里看着站在公司门口不知道对着哪里发呆初北,像一柄玉笛,散发着悠悠的光。
顾君之看她没有要看自己一眼的意思,按了按喇叭。
郁初北抬头,立即飞了过去:“换车了?”
“接你专用。”
郁初北顿时扑过去揉乱他的头发:“你越来越会了啊!等一下,你有驾照吧!”
顾君之已经握住她的手,将人按在座位上,系上安全带,把车开了出去。
“路经理在看什么?”
“没什么。”
小毛有些不确定:“刚才是不是郁总?”
“不是吧。”
“对呀,顾董应该不是那么浪漫的人。何况司机那么多也不用亲自接送下班。”
路夕阳没有听,已经先一步离开。
……
“妈妈!”
“妈妈!”
顾彻、顾临阵占据有利的位置,呼喊完转身有冲进了玩具的海洋。
郁初北任由顾君之帮她换好鞋子:“看到了没有,这才几天已经不需要妈妈的怀抱了,男人,善变。”
顾君之当没听见,起身。
顾弗居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里滚着椭圆形的铁饼,抬起头,奶声奶气的开口:“爸爸,妈妈。”然后低下头继续滚手里的铁饼。
郁初北路过她身边揉揉她的小短发,亲亲小脸,上楼换衣服。
顾君之蹲下身,大手扣住她玩着的圆饼,用手垫了一下,又放下:“又重了五百克。”
顾弗居闻言立即眼睛亮亮的看向父亲。
顾君之看着女儿仿佛要冒出星星的眼睛,额头忍不住抵住她的额头:“我为你骄傲。”
顾弗居重重的点点头,她虽然会慢一点,但会更努力的。
顾君之看着女儿认真的样子,欣慰又满足,那件事后,夏侯执屹将那些孩子四年的成长史剪辑成短片放给了弗居看。
弗居就成了铁饼不离手的小孩子,顾彻、顾临阵三岁才开始的重力项目,她提前了三个月。
……
“哥,三福想要一拳打残谁?”天还未亮的早晨,顾临阵穿着小号的羽绒服,边看福三绑小号沙袋边做着热身运动,
顾彻将沙袋喜好:“为什么不能是福宝喜欢滚铁球。”
“那个大疙瘩。”开什么玩笑,他小时候最讨厌就是滚铁饼,因为爬坡的弧度那个圆疙瘩总是会往下滚,简直是他五岁前的噩梦。
肖厄看眼时间:“预备。”
顾君之一身运动装也站在三个孩子中间,起跑姿势一模一样。
“开始!”
……
郁初北穿着睡衣不太精神的从楼上下来。
“早上好。”
“早上好。”
“早上好。”软软的小声调属于顾弗居。
“这么早。”郁初北已经抱起最小的女儿向餐桌走去。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一身臭汗的顾临阵立即软在地上:“我是没人要的小孩子……”
郁初北眼风都懒得给他一个。
后面的顾君之已经一手一个抱起了两个儿子:“我带她们去洗涑。”
“爸爸最棒,爸爸我要坐肩膀上,肩上!”
“你做你爸头顶上好了!”
汤姨也过来接大小姐。
“需要妈妈帮你洗吗,妈妈的手艺棒棒的哦。”
顾弗居想到她把下发水眯自己眼睛里的经历:“妈妈辛苦,妈妈休息。”
……
早上七点半,两大三小同事坐在餐桌前。
除了郁初北食欲一般,另四个都吃像饿了几天几夜。
郁初北看着他们几个,慢慢往嘴里送着汤:“我以后要不要也跟着你们晨练。”
“不要浪费时间。”
郁初北一脚踢中顾临阵的小凳子。
“妈,饭都洒出来了!没就不能温柔点、。”
“我的温柔喂了白眼狼,没有了。”
……
“我为什么要选爬山,哥,我为什么选择了爬山!”顾临阵要爬不动了,歪在大哥身上:“你是不是我哥。”
顾彻将他从身上扯下来。
顾临阵又长手长脚的黏上去:“哥你背我。”
“我独生子。”
“哥你太残忍了,为了不背可爱的弟弟,这样手足相残的话你也说的出。”
顾彻不受他废话挑破,再次把他扯下来。
顾临阵又黏上去:“哥,我亲哥,你忍心看着弟弟受苦而不伸出你过盛的体力吗?不过哥,同样的训练量,你怎么看起来就比我厉害,明明你长的更柔弱才对吧。”
“下来。”
“不要,我一刻也离不开我亲哥。”
山路的崎岖小道上传来细碎却不进步慢的声响。
顾临阵立即挥手大喊:“福三,福三快点,我给你找了个人肉拉板车。”
顾弗居从山路的另一边拐了过来,一张仿佛吸尽山中灵气的脸上带着镇定从容的表情,经过漫长攀爬,气息似乎都没有乱一下,一双初具锋芒的眼睛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大哥身上的二哥。
顾临阵对三福这张‘朕莅临指导’的脸已经免疫:“快点,快点,别说二哥不疼你,二哥让一半位置给你。”
顾彻扯着顾临阵的手,顾临阵偏偏向长在他身上一样不下来,是谁十岁考核选的负重登山!半途就撒手是什么意思:“你以为弗居像你一样胡闹!”
顾临阵看向一本正经的小福三:“你不要吗?不要可都是我的了。”
两分钟后。
顾临阵、顾弗居一左一右挂在顾彻身上吹着山涧徐徐凉风,享受被带赢的美好历程。
顾彻汗流浃背的恨不得把两个人都扔山涧里去!
“哥,不要偷懒!速度再快一点。”
顾弗居本严肃的小脸此刻趴在大哥肩膀上,嘴角带着安逸的笑容,非常配合二哥的点点头:“哥哥要再快一点,要不然我们考核会不及格的。”
顾彻咬牙切齿:“都给我下来!!”
顾弗居立即搂紧哥哥的脖子。
顾临阵双手双脚死死盘住自己的‘衣食父母’他实在不想爬了啊:“马上要登顶了,哥!加油!”
顾君之和郁初北骑着双人车从三人身旁见过。
不过一样又调转方向返回来继续从三人身边经过。
顾彻悲鸣的看着他妈妈、
郁初北再次从三人身边经过,这次没有再返回来……
清官难断家务事,先跑再说。
顾彻将两个懒狗拖上山顶的时候,整个人虚脱的躺在山顶上,微风吹过他汗流浃背的额头,他有种死后又重生的故意安逸之感。
顾临阵很有良心的坐在大哥腿边帮他拆负重。
顾弗居站在两人身边欣赏风景,真美。
“什么味道这么香。”
顾临阵眼睛顿时亮了,不远处的凉亭里,老爸老妈正在烤肉:“不行,不行,我快撑不住了、。”
顾临阵快速为大哥解开四方负重,与顾三宝一起抬上他向凉亭里冲去。
郁初北看眼瘫在位上上毫无形象的老大,本来帅气高傲的小男生荡然无存,现在就是被摧残的只剩一口气还无处哭诉委屈的可怜虫。
郁初北很有同情心的将烤的鲜嫩多汁的肉沾了酱料喂到大儿子口中。
顾彻瘫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目光凝滞无神,嘴里喊着肉,语言模糊不清:“连嚼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顾临阵立即侧身掰开大哥的嘴,从离开扣肉:“我替哥吃,为哥哥两肋插刀是弟弟应尽的义务——啊!我的手——妈!妈!我哥咬我——”
郁初北什么都没有听见。
顾君之为女儿涮好了青菜,放在女儿盘子里:“怎么也来参加了,十岁的考核项目,对你来说有些太早。”
顾弗居替二哥疼的吸口气,绝对见血了:“夏侯伯伯说让我一起感受一下。”
顾君之看向那边。
顾临阵已经哭着哭喊跑去消毒了。
顾彻终于恢复了精神气,一派从容镇定的做到了位置上,又恢复了他往日处变不惊、温文儒雅的样子。
……
迤嬴醒过来,布置讲究的华丽卧房,繁杂的室内装修,黑暗的房间里,一眼望不到空旷。
顾君之下意识的握住身边人的手,快速坐下来,按下床边上的按钮。
四周的帘幕缓缓降下,隔绝了阳台、观影厅、游戏区的视线,迤嬴捂着胸口才觉得喘过来一口气。
郁初北翻了一下身,露出一截白皙却痕迹清晰脊背。
迤嬴刚刚恢复的过来的心跳,顿时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他瞬间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了过去……
郁初北早晨醒来有些累,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刷着牙余光陪着旁边站着的迤嬴。
心里无语,都多少年了,还觉得他是两个人,死活不用对方的牙刷。
郁初北漱口水吐掉:“换件衣服咱们回家。”
顾君之立即笑了:“嗯。”
……
“我爸呢?”
“我妈呢?”
吴姨将饭菜布置好:“顾先生和夫人回金穗了。”
顾彻、顾临阵、顾弗居吃早餐的动作顿了一瞬又平静的恢复如常。
长大的他们已经理解他们父亲的的病症是治不好的。
吴姨:“少爷们和大小姐这次也搬过去吗?”三人一般都会跟过去,但那毕竟是小时候,现在少爷们和大小姐也长大了,并不是非要依赖父母的年纪,何况在哪里多少要看顾先生的脸色,如果少爷他们……
顾彻声音平静:“福宝还小,离不开妈妈。”
吴姨闻言,打算说的话收住,大少爷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我让下面的人收拾东西,少爷放学后直接让司机去金穗那边。”
……
“爸手上戴的是什么?”顾弗居吃完晚饭爬到沙发上小声问大哥。
顾临阵也凑了过来,等着一个答案,千万不能问爸爸,否则他那高高在上尔等平民都没有的样子,简直毁爸爸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和妈妈的成套,又连在一起,莫非是狗绳?”
顾临阵看眼顾三宝。
顾三宝看眼大哥又看眼二哥,大哥取的这个名字没有个人情绪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