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祖港,九州最大的港口。
一道银白色匹练似的剑光从那堆得高高的木质箱子上疾驰而过,剑风差点没把脆弱的箱子给刮倒下。
“哥哥,还有多久到啊?”阿虎仰起头,望着苏灿那长着淡淡青色绒毛青涩的下巴,眼巴巴地问道。
苏灿闻言低头,看着阿虎红扑扑的小脸蛋,笑了,笑容宛如冬天暖阳,足以融化任何人心中的严冰,只是这笑容却让阿虎毛骨悚然,寒毛都竖了起来,“阿虎,快到了啊,你上次讲到武大郎暴打西门庆,后来呢,故事不讲完可不是好孩子啊!”
阿虎小手一拍脑门,他就知道会这样,自从上次嘴贱给苏灿讲了潘金莲和西门庆的故事以后,像是给苏灿开了一扇文学的门,导致苏灿成天到晚就盯着阿虎讲故事,所幸,阿虎年纪虽小,却记性极好,堪称入耳不忘,能够将那些老人给他讲的故事完全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哪怕有些地方记忆得模棱两可,也可以打个马虎眼随意忽悠过去,反正这“武松”原文苏灿既也没听过也没看过,随便他阿虎怎么讲,哪怕西门庆和武松在一起,都没有关系!
可是久而久之就产生问题了,阿虎他脑海里没有后续剧情了,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自下生算起满打满算也才活了不过十二三年,哪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去现编这乱七八糟,勾心斗角,市井小市民的故事啊!
偏偏又赖上一个听故事听不得一半的苏灿,结果可想而知。
阿虎捂着眼睛,一脸小无奈地道,“哥哥,你要我说多少遍啊,这故事我就只知道这些,你要是想知道后续内容,你可以随便去凡人界买一本水浒传什么的,包你看的过瘾!”
苏灿眼睛瞬间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我堂堂修真求长生之人,怎么可以为了一本故事书而摧眉折腰与凡人进行买卖!”
阿虎鄙夷地看了苏灿一眼,他还不知道苏灿的心思。还不就是因为手里没有凡人界的流通货币,又不想自降身价,以物换物!同时也不想在他阿虎面前失了兄长的面子,才编出一些看似理直气壮的借口!
……
距离妈祖港不远的苏州城内,天下大比已经蓄势待发!
无数的强者,已经擦亮了手中的剑,剑铮铮鸣,正待拔剑试天下!
亦有无数的老一辈们,浑浊的老眼激发出年轻时的无边锐气,他们要证明给天下看,他们还没有老,他们手中的剑或者刀,嗜血依旧。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秀美温婉,风景绝佳的西湖上,已然平静无数年的湖泊之上早已经有无数名能工巧匠动用他们劳动人民的智慧,在这汪神秘湖泊之上拔地而起了一幢幢精致的竹楼。
每一幢竹楼并不是使用竹子的尖锐底部插入水中淤泥才固定住的,它们纯粹是漂浮在水面之上,每一幢竹楼之间以细丝交错相连,稳定无比,这细丝与这竹子都是由君子教弟子大肆采购于天府之国―成都!
竹子,是蜀山剑门后山的岐黄竹,据说,这每一根岐黄竹下方都会盘踞着一条黄金大蟒,蛇身足有碗口粗细,长约七尺,蛇皮上有金黄色和深黑色的斑点无序排列,看上去美艳却凶悍。
黄金大蟒依竹而居,它终年用粗而长的蛇身挤压和捆绑着瘦削竹身,从而使竹子内部的密度急剧增大,加上这竹子常年被黄金大蟒以剧毒唾液滋养,早已练就一番百毒不侵的内部结构组织。
但是与此同时,由于黄金大蟒的唾液还含有强腐蚀性,竹子的内部早已经被腐蚀成中空,因此显得轻巧却无比坚固。
那细丝则是以岐黄竹,加以蜀都丝纺世家陈家使用九九八十一道复杂工序制成的丝,既不失了竹料本质,也使得竹子变得纤细,这竹丝弹性极好,而且不易折断。
数十幢竹楼表面被画匠用特质颜料绘画了许多美妙的图案,竹楼内部也被布置的金碧堂皇,让人不得不感叹君子教的财大气粗。
这时候,数十幢竹楼中最高的一幢竹楼栏杆处。
一位白发中年人与须发皆白的老者并肩而立。
“沈教主,不知请老夫来此何事!这天下大比眼看开始在即,若无大事,老夫倒还是想去争夺一番那天下王的称号!”老者慢悠悠地问道。
白发中年人温煦一笑,儒雅地抱拳一礼,“久闻五艺道人琴棋书画武皆道行深厚,请前辈来此之原因正是如此,前辈已经到了这般境界,为何还为了这虚名拼死拼活呢。倒不如与孤一叙,孤近来对琴棋书画有所感悟,想要与前辈交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