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杀了！”

苏灿淡淡的声音不大，却余音袅袅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如同一声平地惊雷轰然炸起！

纳先生吃惊地张大嘴看着苏灿，想说话却只是张了张嘴。

“什么！”祁虚那细长锐利的双眸按耐不住惊诧，看着苏灿，瞳孔里倒映出苏灿那一袭笔挺的青衫，腰间别着的锈迹青铜剑，朴实无华却掩饰不住倨傲的剑意。

祁虚开启尘封已久的记忆大门，他仔细回忆。

自从练剑大成，大势已成，从来没有人能如此对他说话，哪怕到了仙界，他也如同一只飞速上升的火箭，同辈之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只得望其项背，就连霸主天帝也拿他不得，敬之三分，至于其他人见到他都是行跪拜之礼，连看他面庞的胆量都没有，更别说口出狂言，让他自杀。

“你可知，凭你这句话，哪怕你剑道天赋旷古烁今，哪怕你日后有可能追上我等脚步，我也可以现在将你灭杀，夭折在摇篮里，即便千夫所指，剑道气运衰落也在所不辞，剑道八杀是吗？我今日就在增加一杀，不尊重前辈者，杀！

“杀！”

“杀！”

“杀！”

一连三个掷地有声的杀，震得苏州城内的修者气血沸腾，有较为弱小者，当场气绝血溢死亡。

“哼，杀我吧，有你这等前辈，剑道该亡啊！”苏灿在时候竟表现出与平时不同的气节来。

祁虚闻言，突然冷笑起来，“你可知我三岁成孤，八岁入剑门，十五岁明剑意，三十五岁得独孤先生之传承，继而百年得剑冢之大幸，获剑心之见地，于飞升之际定剑域，飞仙后区区千年，我就能与天帝分庭抗礼，我手下剑客无数，我所建立之蜀山剑门诸多位面都是一界霸主，本应亡之剑道因我而兴，吾乃近古剑帝，汝说吾在剑道亡？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咋然，每个位面的人只要有点身份，有点阅历，都知道祁虚之大名，也知道祁虚的强大无比，天赋绝伦，可是当这种天赋化作时间顺序来记录时，真当叫人咋舌不已！千年成帝，这种事在诸神时代都是神话，更别说凭借本应灭亡的剑道称帝，这是近古最出彩的人物，最传奇的奇迹！

唯有苏灿没有任何表情，他冷然看向祁虚，道：“你的一生确实是传奇，可是，晚节不保啊！我承认单论你的前半生，确实是一位值得我敬重的剑客，但是正如大多数君王晚年昏庸一样，你晚年同样如此！”

“我倒要听听，你这小辈，何出此言，若是言之有理，便饶你一命！言之无理，呵呵，永堕轮回，再无清醒之际！”

“好！你曾说，剑客之心，心怀正义，行正义事，心存人性，降妖伏魔，心存道义，扶强除弱！我可否认为剑客必须心怀天下，拯救黎明苍生？”苏灿质问道。

祁虚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沉吟一会，才道：“你这么解释虽然有些放大，但也不算曲解，算是如此吧，我等剑客之辈，皇权象征，黎明百姓是我们必须要拯救的人！”

“好！那你与天帝一战，是否会引起民不聊生，战火燎原，这一点，你难道不该死？”苏灿道。

这时候沉寂已久的纳先生出声了，“苏灿，这倒是你错了，你没有去过仙界，不知道天帝统治地域的手段之残酷，全民皆武，初生婴儿不是先天者立即处死，噢，这里的先天就是九州的出世境，还有，弱冠未成仙者，也是一个杀字，等等残酷法则我也不和你一一举例，因为这些法则导致妻离子散，家庭破灭者简直数不胜数！”

纳先生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我等剑客，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与天帝开战，尽管会一时民不聊生，但是若是我等胜利，就会迎来一个大世，一个众生欢唱的大世，牺牲小我，成就大我，行此壮举者怎么可以自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