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零零章 灵堂闹鬼(2 / 2)

李令月留意到陈萼的眼神,莫名有些羞喜,但随即就意识到身处的场合,忙低下头。

在这个时空中,李令月并未与武攸暨圆过房,也没有子女一说,而武攸暨与前妻无所出,因此,与李令月一同跪在灵前的,是与薛绍生的两子,薛崇训与薛崇简。

见着陈萼,均是面现不善。

毕竟没有谁,会对勾搭自己母亲的男人报以好感。

陈萼无视诸多复杂的目光,找仆役要了一把香,刚持着香,正要向武攸暨的灵牌行礼,却是砰的一声,香炉炸了,香灰溅的四处都是。

这真是开玩笑,给武攸暨十个胆子,也不敢受陈萼一礼啊。

宾客们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只有李令月暗哼一声,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

陈萼索性不再进行,看着武攸暨的灵牌,负手道:“武兄,你身负恶名而去,想必死不瞑目,况且你一死百了,却害了我和长公主,让我俩蒙受不白之冤,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陈状元,你是来吊唁的,还是来找事的?”

吏部尚书,同中书同下三品宋璟不悦道。

“嘭嘭嘭!”

宋璟的指责声刚落,棺材里突然响起了敲击声,就好象有什么急事一样,越敲越急。

“啊!”

有婢女吓的尖叫。

这可是灵堂灵异啊!

即便是一众前来吊唁的官员,面色都不平静了。

“嗯?”

李令月突然美眸一亮,她突然意识到陈萼要做什么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换了旁人,肯定没法让死去的武攸嗣闹出动静,可是陈萼不同啊。

对于陈萼的根脚,她是知道一些的,绝对能让武攸嗣的魂魄俯首听命。

没错,刚刚陈萼便是暗中给秦广王传讯,暂时把武攸暨的灵魂放回来,配合自己申冤。

“宋大人看到了没?”

陈萼指着棺材,向宋璟道:“楚国公身负奇耻大辱,死不瞑目,又因猝死,未能道明真相,令陈萼与长公主蒙受不白之冤,死亦有愧,你说陈某是来闹事的,还是来吊唁的?”

“这……”

宋璟无言以对。

棺材里的敲击声越发急促,甚至连棺材盖子都晃动起来,眼看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这种事情别说是他,在场的哪一位都没遇到过。

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姚崇问道:“陈状元意欲何为?”

陈萼道:“近来京师有流言,中伤陈某与长公主,故楚国公死而不平,今日,诸位大人都在此,那么,就在楚国公的灵前断一断此案,还楚国公清名,为陈萼与长公主昭雪。”

“哼!”

姚崇哼了声:“京师人来熙往,且口口相传,如何调查?其实依姚某之见,空穴未必无风,死者或被蒙在鼓里也未必不可能。”

姚崇明显针对陈萼与李令月,他是李隆基一派的,而陈萼因为此事,已经被打入了太平公主党,仅仅是政敌,他就不愿让这两人翻身。

“姚老儿,你此言何意?”

殿中监,左御史大夫窦怀贞厉喝。

朝中七位宰相,五位依附于李令月,窦怀贞便是其一。

不过陈萼对此人并无好感,窦怀贞谀媚奉迎,小人心性,曾以韦后的乳母王氏为妻,韦后掌权时已经四十多了,乳母至少六十起步,而窦怀贞当时才四十上下。

同时,窦怀贞也是狄仁杰唯一看走眼得人。

后韦后被诛,窦怀贞闻变,亲手将王氏杀死,持首级向李旦请罪。

反是姚崇、宋璟之流素有清贞之名。

但是官场是个泯灭人性的地方,不是说名声好,就一定是谦谦君子,比如海瑞,旁人皆听闻海刚峰刚直忠贞,可如果细数海瑞生平,会发现手腕也是很厉害的,否则以海瑞连进士都不是的功名,又如何在烂泥般的大明官场中,一步步的淌上去?

在打击政敌方面,清官与贪官并没什么不同,都是无所不用其极。

“姚相德高望重,莫要冒犯!”

陈萼深深看了姚崇一眼,摆了摆手,便道:“姚大人乃天子重臣,一言可使朝堂震荡,你既说空穴未必无风,那陈某问一句,你可有根据,或者人证物证,又可敢在楚国公灵前将此话再说一遍?”

“咚咚咚~~”

棺材里面敲的更急了。

姚崇心头蓦然一寒,以自以来,素有敬神鬼而远之的说法,如今厉鬼就在灵堂里闹了开来,他虽然自恃正气,并不怕鬼,可是无端去污蔑厉鬼被戴了绿帽子,这不是找不自在么?

“姚某失言,还望长公主与陈状元恕罪。”

姚崇深吸了口气,向李令月和陈萼拱手施礼。

“姚相客气了。”

李令月回了一礼,美眸不禁瞥向陈萼,暗道难怪母后器重他呢,确实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