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无疑是反将了众人一军。
被蒯良请来,打算在与蒯越反目之时将他当场诛杀的文聘,听了蒯越的一番分析之后,跨步从人群后面站了出来,走到蒯越身前,向众人说道:“蒯公方才已是说了,献出荆州,为的是保夫人、公子周全。你等若无更为妥当的法子,某以为今日可各自散去,莫要叨扰蒯公行事!”
文聘站到了蒯越那边,更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包括蒯良在内,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愕然,一个个微微张着嘴巴,满脸惊愕的看向他。
与文聘一同来到这里的另一员武将,论武勇和他相差甚大,即便他帮衬着众人,只要有文聘护持蒯越,众人诛杀蒯越的念头,也是不可能达到!
双手负于身后,望着地图,蒯越一脸的凝重。
屋内众人明白,形势已是生了逆转,纷纷向蒯越抱拳一躬,退了出去。
引领众人来到此处的蒯良,见事情已不是如他预料的那般展,也是向蒯越抱拳拱了下,转身离去。
待到众人离去,文聘也抱拳躬身向蒯越行了个大礼,打算告辞离开。
“将军且慢!”文聘还没来及说出告辞的话,蒯越就唤住了他。
放下双手,文聘看向蒯越,一脸愕然的问道:“蒯公唤末将何事?”
扭头看向文聘,蒯越眼睑低垂了一下,对他说道:“将军在荆州也有些年头,不知将军以为荆州如何?”
“蒯公所问何事,末将不明!”低下头,文聘有些疑惑的向蒯越问了一句。
对荆州,他并不是很有感情。
蒯良叫他一同前来,无非也是晓得他武勇过人。
出乎蒯良等人意料的,文聘在关键的时候,没有站在他们那一边,而是走到了蒯越身旁。
对文聘早就有一定的了解,可蒯越也没想到,文聘会在这种时候与他站在一处。
“将军在荆州这些时日,以为荆州如何?”干脆转过身面朝着文聘,蒯越向他问道:“以将军看来,倘若朝廷大军南下,荆州可抵御多久?”
“十天!”这一回文聘几乎想都没想,就对蒯越说道:“朝廷兵马进入襄阳,蒯公也是看出,若论战力,荆州将士与朝廷大军根本无法匹敌!眼下景升公新故,刘琦公子在外,随时会向襄阳难,而刘琮公子在蔡夫人与蔡瑁扶持下做了荆州牧。废长立幼,原本就是大忌,如今又没有景升公坐镇,荆州已是乱了,能支撑十日,已是末将过高估算了荆州将士!”
“知危急者,文将军!”轻轻朝文聘的手臂上拍了两下,蒯越对他说道:“朝廷得了荆州,必定用人。将军武勇过人,某也是晓得。明日某若见了丞相,必定向他推举将军!”
一身本领,文聘在荆州却是始终不得重用,心内也很是烦闷。
汉军进了襄阳城,文聘有缘见到吕布,才一见面,便被吕布的威猛折服。
有心投效汉军,却又担心不被待见,依然受不到重用,文聘心内正自纠葛,不想却遇见蒯良等人前来质问蒯越。
帮衬着蒯越,一方面确实是他认为荆州保不住,另一方面,则是卖蒯越个人情,好在日后通过蒯越同汉军有些牵扯。
文聘没有想到,他盘算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会生,更没有想到,居然还是蒯越主动提出。
一脸惊愕的看着蒯越,文聘居然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凝视着文聘,蒯越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向他问道:“莫非将军不肯?”
被蒯越这么一问,文聘才回过神来,赶忙抱拳躬身向蒯越行了个大礼,对他说道:“蒯公如此大恩,末将纵使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
“将军言重了!”伸手扶起文聘,蒯越对他说道:“景升公故去,荆州位于朝廷与江东孙氏之间,早晚必定不保!为免荆州民不聊生,某背负骂名,将荆州献于朝廷。自今日始,欲取某性命者,怕是不在少数!”
“蒯公放心!”蒯越语气中流露出了无奈,文聘赶忙对他说道:“但有末将在,定不教任何人伤蒯公半根寒毛!”
文聘的回答,让蒯越很是满意。
荆州战将如云,勇猛者也不在少数,可如同文聘一般勇悍者,却是不多。
能有文聘扶持,日后再有人想要觊觎他,也得要顾及一下他身边的这位猛将!
“得文将军帮衬,此事必定可成!”心内欢喜,蒯越对文聘说道:“将军这两日边住在某府中,待到事情办妥,某必向丞相为将军请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