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刘辩,从一旁的树上掰下了两根树枝,转身递给了王榛一根,对她说道:“用树枝探着路走,夜间走山路,就犹如瞎子一般,不用个物事探路,连半步也莫想走的安稳。”
接过刘辩递给她的树枝,王榛用树枝的一头戳着地面,跟在刘辩身后,很是艰难的往山下走去。
他们所说的话和走路时出的声响,半点不落的都传进了离他们不远的几个汉子耳中。
几个汉子蛰伏在树上,听到有人在林子中走路、说话的声音,他们全都屏住了呼吸,默默的聆听着动静。
夜晚的林子,汉子们看不见从林子里穿过的是什么人,只能通过刘辩与王榛的对话判断他们的说话。
二人上山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就被这些汉子尽收眼底,此时虽然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从说话的声音和对话内容,汉子们也是能判断出,要下山的就是他们。
刘辩和王榛走远,其中一棵树上滑下来一个汉子。
那汉子显然是已经适应了丛林中的黑暗,也对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猫着腰,借着夜幕一溜烟的朝山上那片空地蹿去。
小半盏茶之后,刘辩与王榛刚离开的那座山头上,一群汉子站在林子边缘,望着黑黢黢的丛林。
站在最前面的,是络腮胡子的“大哥”,与大哥站在一处的,正是和刘辩、王榛有过接触的老六。
“留下此二人的意图,怕是要落空了!”看着山林,大哥对老六说道:“你与他们曾经谋面,山下那支人马,与他们可有干系?”
“不晓得!”虽然老六的判断是那支人马与刘辩、王榛没有干系,可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此二人行迹诡异,根本不像是修道的道士!”
“那你认为他们是何人?”扭头看着老六,大哥眉头紧锁,配上他那一脸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
“说不上!”还是摇了摇头,老六说道:“他们太诡异,若是依着我,应将他们除去才是!”
“不留他们在山上?”老六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了大哥的预料,他脸颊微微抽搐了两下,向老六追问了一句。
“留他们在山上,倘若果真与朝廷有着瓜葛,我等怕是反会受了其害!”一副仙风道骨模样的老六,脸上露出一抹狠戾,对大哥说道:“他们在山中也是呆了半日,对此处虽不敢说十分熟悉,却也并不陌生。将他们放下山去……”
并没有把话说完,老六就没再接着说下去,而是凝视着大哥。
沉吟了片刻,大哥才对向他们报讯的汉子说道:“告诉林子里的兄弟,将此二人诛杀,至于那百余名打算上山的,则待到天明再杀不迟!”
报讯的汉子得了吩咐,应了一声,随后便钻进了林子。
看着黑黢黢的山林,老六脸上的神色却并不轻松,他总感觉事情好像哪里不对,同时也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应,山中的那些人手,很难将刘辩和王榛诛杀。
或许等到天明,被诛杀的并不是上山的那支队伍,而是他们遗落在山林中的人手,也说不准!
刘辩和王榛用树枝探着路,一路朝山下走去。
眼看着走了小半截,他们听到从林子上方传来了一阵古怪的鸟叫声。
听到鸟叫声,刘辩停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对王榛说道:“我二人有事可做了!”
刘辩说的话有些没头没尾,让王榛听了感觉怪怪的,不过她还是将手按在了剑柄上,警觉的聆听着四处的动静。
山上传来的鸟叫声实在是太诡异。
那鸟叫像是夜枭的叫声,也像是晚归的乌鸦,反正是十分的难听,其间还夹杂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鸟叫声越来越近,只是每一声鸟叫,音色多少都会有些改变。
从改变的音色中,王榛也听出事情有些古怪。
当最后一声鸟叫在离他们只有二十多步的地方止住时,王榛突然听到身后的刘辩喊了声:“趴下!”
随着刘辩的喊声落下,她感觉到一个人纵身把她扑倒,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躺着。
扑向王榛时,刘辩是从她的侧面冲出,将王榛按倒在地,他并没能将她按的面朝下倒地,而是使得她仰脸朝上,平平的躺在地上。
最让王榛和刘辩尴尬不已的是,他的双手竟是没有俺到王榛的肩头,反倒是按在了两团软软的物事上。
那两团物事虽软,却也有些弹性。
已经有过数个女人的刘辩,当然知道被他按着的是什么,和王榛一同倒下之后,他赶忙收回了那只按错了部位的手,并没有将手停留在按压处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