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腹空空,吃了几口粟米,王柳感觉好了许多。可想到王榛此时还在淮南军的手中,心头不免又是一阵失落。
剑术高绝又能怎样?曾经与邓展比拼,连邓展都被她重创又能如何?如今王榛被淮南军生擒,她竟是半点主意也是没有。
“阁下好似有心事!”待到王柳吃了几口粟米,蹲在离她只有两步开外的年轻剑客对她说道:“但凡遇事,总是会过去……”
“你这小兄弟,年岁不大,知晓的事体不少!”吃了别人的粟米,王柳也不好不理会那年轻剑客,终于还是勉强朝他挤出了个笑容,回了他一句。
一直站在离王柳稍远一些的另一个剑客,见王柳如此跟他的兄弟说话,悬在嗓子眼里的那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阁下剑术高超,又有何人能让阁下这般愁眉不展?”蹲在王柳身前,年轻剑客朝王柳又蹭近了一些,很是讨好的说道:“若是在下能有阁下三成的剑术,想来在这世间,也是少有敌手!”
吃了一口粟米,又朝那年轻剑客看了一眼,王柳语气淡然的向他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这位是家兄黄腾,我叫黄胜!”听得王柳问他名姓,年轻剑客脸上顿时漾满了笑容,回答道:“我们兄弟乃是淮南人氏,自幼便喜好剑术,只是剑术不精……”
“方才你二人进屋之时,你还说过,凭着你等剑术,若要做个将军,也是不难!”将装着粟米的布包放在大腿上,王柳语气很是淡然的对黄胜说道:“如何此刻这般谦逊?”
“还不是见识了阁下的剑术?”王柳这么一说,黄胜顿觉有些尴尬,嘿嘿一笑,对她说道:“在下于家中倒是颇难寻到对手,方才阁下拔剑,在下竟是连剑都来不及抽出。若是阁下有心诛杀在下,恐怕此刻这里便是多了具尸体!”
“我没有理由杀你!”黄胜的话说到这里,王柳将布包系起,丢还给他,语气淡然的对他说道:“一饭之恩,容当后报!”
“值得甚么!”听说王柳要报他的一饭之恩,黄胜摆了摆手,对她说道:“不过是些干粮……”
“小心!”就在黄胜话还没说完的时候,靠墙坐着的王柳突然大喝了一声,纵身朝他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十多条黑影在破屋门口蹿动,随着黑影蹿过,一支支箭矢夹着劲风飞向了屋内的仨人。
离王柳稍远一些的黄腾,剑术和反应显然要高出黄胜许多。当箭矢飞进屋内的那一刹,他愣了一下,纵身朝一侧蹿了出去。
他的身子刚刚蹿出,几支箭矢便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飞过了后面的土墙中。
“杀,一个不留!”发射箭矢没有对王柳等人造成任何伤害,屋外立刻便传来了一声大吼。
随着吼声落下,从屋外蹿进了十多个手提长剑、穿着淮南军衣甲的兵士。
这些兵士蹿了进来,瞪圆了眼珠子,齐齐发出一声怒吼,持剑冲向了屋内的三人。
“慢着!慢着!”见有淮南军冲进屋内,黄胜并没有拔剑,而是朝着那十多个淮南军不住的摆着手喊道:“我等犯了何罪……?”
不等黄胜把话说完,一个淮南军已是举起长剑,兜头朝他劈了下来。
就在黄胜要侧身避开劈向头顶的长剑时,那淮南军的动作却突然止了下来,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鲜血喷溅了黄胜满脸满身。
愕然的望着一剑切开那淮南军颈子的王柳,黄胜两眼瞪的溜圆,竟是忘记了将脸上的血渍抹去,呆愣愣的站在远处。
黄胜还在发呆,王柳已经提着长剑,朝冲向他们的淮南军迎了上去。
冲进屋内的淮南军,一个个的倒在了王柳的剑下,此时屋外的街道上,一个身穿白色深衣的剑客,正双手抱怀,站在离破屋不远的地方。
在那白衣剑客身后,百余名手提长剑的淮南军,围成一个半圆,做好了只等那剑客一声令下,便会冲进屋内与王柳等人厮杀的准备! 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