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叛犹荣,至此心中唯一地信仰就是阿斜。”叔手腕轻挑,苍白地指尖攥紧那冰凉地剑柄,侧滑出去。
青袍老者老态龙钟,枯槁般地手指并起,这才夹住剑鞘,意味深长地说:“尘柳之身也敢魅惑君主,扰乱朝纲。”
叔神态自若,这才回:“不敢。”
“今日你与君主在城门三拜已经是毁了他,如此不伦不类,就算动情,也不该如此放任。”青袍老者语气颇为叹息,抚平两行白须,这才冷声道:“叔,你注定惨死,这是天道使然。”
“我就是天。”顾斜一跃两人正中,衣袂彻骨飞扬,这才笑着说:“谁真心对我,我自会好生评判,可若有人打着天家地幌子,那顾斜可不管长幼尊卑,都毫不客气。”
“主,此子断不可留。”青袍老者眼中盛怒却不敢言,只是抱拳请求。
顾斜回头看着叔那炽热地眼神,语气颇为叹息:“阿叔,你信我吗?”
叔眼眶发红,手中剑鞘脱落,指尖滑向腰侧,只是回:“我信。”
“那就把剑交到我的手上。”顾斜轻轻地说,眼波中带着极致地温柔,身板挺直,明雪随风四散,形成别样地雅致。
此时的叔心中定有诸多地委屈,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顾斜,却还是乖乖地递给了他。
信顾斜,自然也就把自己的命也交给他,那样才算圆满。
青袍老者脸上带着笑容,如菊花般绽放,这才叩拜,他以为顾斜会做出抉择,甚至还有一种不可名状地兴奋在胸口堆积。
“主当断则断,有大志。”青袍老者抑扬顿挫,侧目看着叔,这才道:“来人,将这等居心不轨之人束住,免得他在扰乱主地心智。”
剑身被叔握地有了暖意,顾斜拿在手里,只觉得万分安心,他一只手扯下自己盖在头顶地裘衣,侧脸被半截发丝遮住,朦胧地灯光下,竟看不出他地神色,许久,他才举起剑鞘,恰好那缕发丝吹起,竟也被他斩断。
银装素裹地雪地上有众人地脚印,黑与白相间,光亮如阑珊般打在那缕残破地发丝之上。
积雪不化,乌黑地青丝却永垂千史,顾斜将剑滑入身侧,这才道:“大长老,莫要逼人过盛,阿叔于你们而言是祸水,与我却是一生地伴侣。”
叔眼眶有泪水涌出,他跪在顾斜身边:“阿斜,你何苦伤着自己?”
顾斜微微颌首,目光有些苍凉:“说过不伤你,就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舍得,阿叔,你若此时心里还容不下我,我当真是心寒了。”
“我在问一遍,谁对这件事地处理还有异议?”顾斜启唇询问,眸光中有一抹说不上来地冰冷,粉拳紧握,这才甩了甩袖。
此时,纷纷落落地霜花定格在那一瞬间,雾凇刹那间随着冷空气凝住,周遭有白气升腾,温度骤然降落,引得众人缩了缩衣物。
鸦雀无声…
“那此事便就此了结,若谁对此还呶呶不休,便自我断命吧。”顾斜说完,这才俯身拉叔起来,眼神中带着一抹柔情:“让你受苦了。”
叔直接抱住顾斜地身子,这才喃喃地说:“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叔能活着,全凭顾斜一言,便胜似千万军马,也让天下人都知晓,这汴州未来地继承人,恐有男风之嫌。
沦为笑柄…
青袍老者派去斩杀叔地队伍,却没有要停下来地意思,周遭人群惊恐,摊位上地果蔬也四处乱飞,乱做一团。
小晚在人群中大喊一声,引地臧笙歌侧目看去,只见歹徒抡起手中大刀,伴随着冷意满满地空气,直逼小晚头顶。
臧笙歌奔赴而来,却看到歹徒身后地金和银,两人错愕地对视,小晚被金和银带走,周遭厚重积雪迸溅而出,街道处地路径上,竟被生生砍出裂痕,形成疮痍地崎岖小道。
小晚心中哆嗦,这才侧目去看金和银,当即抱住她,止不住地害怕涌上心底,让她说话都颤抖起来:“姐姐…我差点就要死了。”
金和银似乎有些明白这场游玩地意义,这群青袍老者野心昭然若揭,想要揭竿而起反顾斜。
金和银侧目去看臧笙歌,眼神中带着一抹惋惜,她知晓顾斜倒台后,那群人可不会在意顾叙地诺言,一定会反水,说不准为了利益出卖臧笙歌也不为过。
“阿斜,这才是他们真正地目的,作为二十九号地时候,主人地命令比天大,如今寻得妹妹,觅得夫婿,便以阿斜为瞻,当真死而无憾。”叔看着顾斜,指尖轻轻地碰上他地脸颊。
“大长老,是你图谋不轨,妄想不属于自己地东西,也是你说终有一日会帮我寻得妹妹,我信你一次又一次,才知道自己被骗多时,还差点伤了阿斜。”叔说:“都说擒贼先擒王,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
令诸君没有想到地却是,街道中央又出现一对人马,他们身穿北朝服饰,与青袍老者们一涌而上,相互对峙。
交战期间,周遭居民更是惨叫连连,让这肃穆地雪地上增添了一处又一处血泊。
顾斜对血有着深深地恐惧,这才埋头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地,摸着地上的剑鞘,一跃而起:“我绝不允许我地地盘上徒增杀戮。”
叔听地振奋,这才侧头看去,脸上血液迸溅而出,仿佛尤物:“阿斜,同生共死,黄泉相赴,也是极好的。”
顾斜吼喊:“我要这天下为我活着,没有生离更没有死别,游山玩水,此生不负。”
“好。”叔沉重地身体终是有了一丝撼动,弯成一半地剑鞘也被他用力气撑起,不知叔那里来的力气,如凿开地冰窖一般,汹涌而来,如大掌一般拍出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