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点难办了?大约是他逃出宫里又遇见小银子那天,那个时候的臧笙歌只顾着伤感春秋,所以在看见小银子的那一刻,他只是随口说了‘顾拾’这个名字。
现在细细想来那个时候的小银子似乎去了自己的开创的那个产业里去视察了,他们还在哪儿吃了一顿饭。
陷入沉思的臧笙歌忽然笑了笑,这才抬眼轻佻的看着莫盛窈:“窈公主家大业大的,竟然自己开情报局,那么想必圣上也是知道的?”
“父亲自然知道。”因为父亲需要一个没有权势的人来掌管这些,而她本应该保密,却为了让莫笙祁一无所有,她不惜动用父亲给予她的职权。
难道这就像小姑娘说的哪种?职权就是滥用的?想到他家小姑娘的的原话的臧笙歌笑了笑,这才道:“窈公主是真的恨她。”
“我恨比我好的人,但最恨的就是她们母女,反正都是为了活命,你何必非要依附他呢?”
活命?活命是什么意思?难道莫盛窈查出了什么?脑子飞速运转的臧笙歌只是忽然一瞬间卡顿了,看到他脸上的凝重,莫盛窈笑了,这才解释道:“顾拾…忻州十殿下的替身,对了,和你声明一下,查你查的我好辛苦啊…”
顾拾的事情涉及到忻州难道北帝的情报网已经那么准确了?臧笙歌笑了笑,这才道:“你还查到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莫盛窈在韶揽越试探臧笙歌之后才下定决心的,她又怎么能查不出来?这其中动用的人力物力那都是精准的暗探,是父亲专门为了满足自己的疑心而雇佣的一群杀手。
“你不用紧张,即使你是哪位十殿下的替身,你也应该庆幸是遇见了我,当初死的本应该是你,可是你却让正经货的顾十死了,你的任务没有完成,忻州的人自然不会放过你,所以你就逃到我大北朝了?”
任由莫盛窈胡乱猜想,反正已经与实际相违背,就像是听戏一样的臧笙歌故作一副紧张的样子,这才道:“所以呢?”
“所以这些年你四处逃窜,只是在躲避杀身之祸?”莫盛窈淡淡的笑了笑:“所以我说,你为什么宁可在她的身边躲避,却都不想着选我,我一定能护你周全的。”
臧笙歌想他们之所以怀疑自己是替身的原因,大概是因为他那时打算去找小姑娘的时候给顾叙写的一封信。
既然能找到一个替身,那就能有三个四个替身,但臧笙歌不需要很多,他走的那几天正好是一个死囚被绞杀的当日,顾叙动用了自己的职权,把那个带了回来,模拟了当时臧笙歌遭受的一切。
直到听到那个装满野狗的屋子里在无半点声音的时候,顾叙才进去带那个人恰到好处的治疗了一番,然后让他在自由死去。
当忻州的军队查到了他们所在的客栈的时候,他已经走了三天了,那个时候他的那个替身也已经伪装成了他,所以在那些人看到那个死囚的的惨状的时候才会误以为是他回复命。
从此忻州的那个十殿下就是死了永远的死了,一切都多亏了顾叙,他营造了了的这一切甚至把整个世界都给骗了。
最叫臧笙歌寒心的是就是他这么一死,他的父亲终于有理由对小姑娘的国家进行强烈的攻击,因此那几年忻州一直才联合汴州一起组装军队来攻打北朝。
也厌倦了这样生活的顾叙也因此离家出走,他怕有人找到他就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因此也去了北朝。
他们一直书信联系却不告诉对方自己具体在哪儿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事实证明确实很对。
臧笙歌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快就顺从她一起对付小姑娘,因为他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叫别人相信了。
臧笙歌笑了笑就真的把自己融入到那个替身身上,然后这才道:“那你想叫我怎么做?”
莫盛窈也没有因此自持,因为她始终觉得顾拾的身份远远不只是这些,但她查的真的很心累,才只是挖出了这么些无关紧要的人。
“其实很简单,只要帮我盯着莫笙祁像那次睡了她那样多阴她几次,就可以了,当初你当替身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情只有别人痛苦我们才能自由。”
“可是韶揽越不也已经是你的人了,为什么还需要我?窈公主是太给我面子了吧,我是为了逃命才在她身边的,因为知道她不善于算计,倘若我跟了你那不就违背了我的初衷?”
“本就是为了逃命在因为跟你混丢了命,你觉得我还能同你在一起结盟吗?”
莫盛窈低头笑了笑这才有些云淡风轻的收敛笑意,她微微俯下身子,这才道:“虽然死只是一种结果,但是你也不想那么快就死了吧。”
“所以呢?”臧笙歌只是忽然直视了莫盛窈,那一眼就让莫盛窈想到他把她堵在死墙角上的那些警告,她的心忽然一下子就缩了一下。
“所以是死是活就在你啊。”她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因为在莫盛窈的三观中理所应当的觉得没有人不渴望着活下去,包括眼前这个男人。
收回视线的臧笙歌一时之间忽然有种怅然感,他忽然发觉自己保护小姑娘的任务更加艰苦,他从前以为只要离开她就能让自己慢慢的麻木,因为时间能淡忘一切啊。
可是这份爱不但没有因此麻木反而更加热烈,从小他想保护的人无疑不是死了就是死了…
现在他就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保护他家小姑娘,用自己这条命,也要力挽狂澜。
臧笙歌现在伪装的都有些不像自己了,所以沉思好久的他只觉得那边的莫盛窈淡淡的看他了一眼。
他把指尖象征意义的勾了勾,这才似有些紧张的说了一句:“可以。”
虽然此时的顾拾态度还是那么的强硬,却已经有种淡淡的虚弱感,他收回的视线渐渐的低,从这些小点上就看出了他在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