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修养安心保胎没什么大事。”医者说完只是安排后续便离开了。
阿惜一直跪在那儿,她不敢抬头,现在阿兰没醒也就代表谎言还没被戳穿,她心里又恨又气,因为没想过这一晕竟然是更大的喜讯,甚至阿惜萌生出一股无能为力的感觉。
阿惜更是知道如果阿兰醒了面临她的即将是什么,不过她在这里待的就像个透明人,臧枳时不时的摸着阿兰的手,只是想叫她醒过来。
阿惜看了眼阿妄,这个时候她总是愿意对他投去可怜兮兮的模样,以换取同情,于是阿妄就真的开口了:“王上那边还有些事情等着你处理,兰姑娘这儿?”
“搁浅不得吗?”臧枳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把阴冷的目光收回,甚至他的心都在颤,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护她,为什么叫她受了伤。
那些事情处理的再好有什么用,不过是昙花一现,他的声音似乎都有些沙哑:“不必在说了,拿过来处理便是。”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臧枳曾经就这样守在阿兰身边过,他做事的简练性以及那超群的记忆力,和果断性都是一个合格王者的体现。
放下手上的东西,臧枳没说任何话,只是把头靠在了阿兰的手心,这才看见阿兰有些朦胧的睁着眼睛,她虚弱的唇,只是动了动。
阿兰想问臧枳很多事情,她都没问出来,还是那些她怀疑的问题,甚至有点痛苦的闭上眼睛。
臧枳只是俯身靠近阿兰,这才扯出一丝笑容,指尖轻轻的放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想不想喝水。”
“为什么隐瞒我?”那种感觉几乎不言而喻,阿兰必须要知道,这孩子是他的,而他为什么一声不吭的:“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臧枳迟疑了,他的眼神即使收敛的很好,高超到一定程度还是叫阿兰发现了,他只是复而又道:“我只是没有很好的时机,你现在不已经知道了吗?”
“他是你的孩子。”阿兰不管臧枳怎么想,她必须要澄清一些事情,她甚至低头咬了咬自己干涩的嘴唇,似乎是要哭了般努力的澄清着。
“你身体弱,就不要说这些了,来人,煮一些清淡的饭菜。”臧枳温柔依旧,但却对孩子这事只字不提:“这些天我就在这陪你。”
是啊,明明一切都挺好的啊,为什么就这么怪呢,阿兰只是甩了甩思绪,这才蓦然的点了点头:“我自己能照顾我自己。”
像是释然了一般,阿兰只是笑了笑,这才被臧枳扶着躺在榻上,她不会像某人一样见异思迁,所以之前的事情只字未提,这才被臧枳裹上了被子。
大约睡了没多久,臧枳就叫自己起来吃饭,其实她只是有了孩子,什么事情都没有,能动能跳的,阿兰这才道:“我自己来吧。”
“听话。”臧枳只是接过碗吹了吹,这才极致认真的喂起了阿兰,可是没几口就看见臧枳神色凝重的蹙起了眉,只是对自己会心一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我还有点事情。”
臧枳走的时候,眼睛若有若无的看了眼阿惜,余光中只有黑色的残影,阿兰只是想躺下,阿惜就连滚带爬的跪在阿兰的旁边,她道:“我还不想死,你看那些老宫妇轻者鞭笞,重者更是半身不遂,我不想那样,我求你不要说。”
阿兰只是觉得自己脑袋一轰,没想过臧枳的那般云淡风轻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的,这才漠然的笑道:“这些人都是你害死的,我应该送你去偿命的。”
”不要啊。”阿惜只是摇了摇头,这才病急乱投医般的大声嚷嚷道:“我可以把眼睛还你,我只是想活着,我已经很降低要求了,算我求你了。”
阿兰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这心里甚至连一点波动都没有:“跪着吧。至少要装样子不是吗?”
阿惜只是点了点头,这才跪在了原地,她愤恨的不行,她这还没当上王后就如此颐指气使的,是觉得她自己厉害了?还是觉得自己能够大仇得报了。
可是她得低头,不然就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傍晚的时候,阿兰自己独自一个人在宫门外面的红砖垒墙边靠着,一望无边的是一座桥,她放眼望去的时候甚至能看见那个翩翩起舞的黑色衣袂,犹如一尊战神,没有什么能撼动的。
阿兰走近,他们没发现,她只是站在那儿,似乎耳边能听见一些细细碎碎的谈论声,而臧枳只是只言片语。
“以兰姑娘的身份无论是王后还是孩子都会给王上戴上一个色令智昏的昏庸成语。”
“那些家伙看来都准备去效忠先王了?”臧枳很是狂妄的说着,他是背对着阿妄的,所以阿兰能看见他手指放在后面根根收紧的样子。
那一瞬间低沉了下来,她们之间有鸿沟,甚至是难以而喻的统统,她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自己拖累了他。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南朝王表亲在外私设赌场,赚的不只一笔,而这其中的一切的一切都跟各大家族藕断丝连,这些就够治罪的了,回去在同他们协商一下,在告知我。”
阿妄只是点了点头,他抬起头只是问了一句:“那些宫妇真的要赶尽杀绝?”
“只管照做便是。”臧枳只是抬眼看了看蔚蓝天空,他目光中也带着一些猜不透的谜,只是不在静谧。
阿兰听得不真切那是因为臧枳发觉了他故意说给阿兰听得,可惜她却信以为真,当阿兰回去的时候,接着进去的便是臧枳。
阿妄更是看了眼再那依旧跪着的阿惜,臧枳交代给他的任务里其实还有一件事,就是把臧陵立刻流放只有这样才会死无对证,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叫阿兰在王后的位置上稳妥。
但臧枳又深深的知道阿兰要是知晓这一切便不会同意,还有就是那些老迂腐无不怀疑阿兰腹中胎儿,只要臧陵消失,他才放下这一颗狐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