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蝉衣说完,没注意到顾承厌眸底一闪而过的沉痛,转身离开了。
此地她半分也不想多待,今日这般屈辱,是花蝉衣活了两辈子都不曾感受过的。
林浮音冷冷的扫了这些人一眼,起身追了出去,奈何花蝉衣走的太快,林浮音一出门便不见人影了。
林浮音独自立在夜幕中,愣怔了片刻,突然抬起手来,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她今日就不该带花蝉衣来的!明明早就知道顾承厌是个多么薄情的人物不是么……
蝉衣今夜被顾承厌伤透了心不说,怕是不出一日的功夫,便成为旁人口中的新笑柄了。
花蝉衣离开将军府后,再也忍不住,在街头蹲了下来,将脸埋在掌心,忍不住哭了起来。
好在此时天黑了,路边并没有人。
花蝉衣自打重生后,已经许久不曾这般狼狈过了,今夜不仅仅是狼狈,顾承厌今日带给她的,花蝉衣记在心里了!
花蝉衣跌跌撞撞回到家中后,也未顾得洗漱,便沉沉睡去了。
翌日,晨曦初起时,花蝉衣顶着一双红肿似兔子一般的眼醒来,自床边呆坐了一会儿,少顷,来到院中打了井水,用冷水洗了把脸,意识也清醒了许多。
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昨夜种种,并非她做的一场噩梦,是切实发生过的。
花蝉衣看着盆中水映出来的自己,眼眶红肿,发丝凌乱,宛如一只女鬼,深吸了口气,又往脸上泼了两捧凉水。
不就是被人欺骗了感情么,不就是顾承厌变心了么?
到头来弄的自己这么狼狈,凭什么?
花蝉衣在很早之前便暗自发誓了,这一世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继续步上一辈子的后尘,任何人也不能伤她分毫。
只是花蝉衣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是栽在了顾承厌这里。
他甚至未使用半分心计手段,便险些将她击垮了!
不过昨夜哭也哭过了,花蝉衣不允许自己继续为了不值得的人黯然神伤下去。
强压下心头的烦闷,花蝉衣正准备洗把脸去做饭,院门被人敲响,外面传来沈东子的声音:“蝉衣,你在么?”
花蝉衣愣了下,自打和离后,东子哥还未来过。
沈东子回沈家看望沈家二老,早上东子娘做了点糯米饭团,让沈东子连带着一些炒熟的青菜一并给花蝉衣带了来。
花蝉衣拉开门时,沈东子见她眼眶肿着,不禁愣了下:“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我娘让给你送些吃的来。”沈东子也没想到会见到花蝉衣这样,有些尴尬道:“你这眼睛,怎么弄的?”
沈东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沉了下来:“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额……见你们家一早做饭还想着给我送来,感动的。”
花蝉衣总不好说自己被人一脚踹了,丢了那么大的人后,没出息的回来哭了,她可不想更丢人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