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都拿不到?!”
周纯大惊,心中忍不住道,凭什么?
师傅有多拼命,她都看在眼里,虽说东西学到了都是自己的,可付诸如此多的努力,到头来,测试还比不过人家简单动动手脚,未免太恶心了些!
路郎中重重一拍桌子,掌心都麻了,无奈和一肚子火气终究要生生咽下去。
这世道到哪都一样,有权有势横着走,怪只怪他早年为人太过死板,若能稍稍圆滑一些,凭他的本事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倒是拖累着花蝉衣,跟着他这种师傅也捞不着半分好处。
花蝉衣倒是不会怪路郎中什么,心底深处想往上爬的念头越发重了起来……
测试的日子随着京中暴雪初歇来临,整个学堂内皆陷入了一种紧张的氛围。
测试前夜,靖王找到了花蝉衣,同她道:“同你夫君和离,你若是给本王做个妾,这种不公之事,本王会替你摆平。”
回答他的是花蝉衣的冷笑声,靖王心中有她,她管不了,甚至时常因此心下不安,可若是拿此事同她谈条件,使得花蝉衣有些厌恶,她又不是货物,岂是这般交换的?
靖王也未恼,自打上次茶馆一聚后,他回到王府,吃惊的发现他对于那次小聚居然念念难忘,因此心中越发确定,花蝉衣于他而言同昔日里那些女子都不一样,若是能给他做个妾,岂不美哉。
花蝉衣这几日心情本就有些低沉,便没给靖王什么好脸色,事后想想难免有些后怕,心说幸好这靖王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性子,不然她一个民女如此胆大妄为,怕是小命难保。
次日,学堂测试便开始了,因着这次题目太难,绝大多数学生都直接弃权了,剩下的不到二十人,学堂内封闭三日,参加测试的被单独关在屋内三日,药材笔墨一应俱全。
花蝉衣进去时,路郎中叫住她道:“不必勉强,尽力即可。”
原本他希望花蝉衣能得榜首,但花蝉衣的努力他都看在眼中,其他师傅都担心弟子懒惰,路郎中则有时都忍不住让花蝉衣休息一会儿,生怕她将身子累垮了。
他实在想不通,花蝉衣年纪不大,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
如今实在比不上那些投机取巧的鼠辈,也是他这个做师傅的无能,名次已经无所谓了。
花蝉衣进去后,顾承厌不知何时来到了学堂内,站在了路郎中身后道:“如何?”
“蝉衣的本事我放心,只是……”路郎中笑笑:“名次无所谓了,总好过那些自欺欺人的,不过如此,也正好合了将军的意。”
顾承厌微微蹙眉道:“路郎中在怪我?还是她在怪我?”
“没人敢怪将军,不过老夫确实不明白,将军这次为何不帮蝉衣,就因为她有了夫君?”
“您知道,我一向懒得管这些闲事,还是您觉得,她于我而言还有什么不一样的?”
医学堂内这些事,在顾承厌眼中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就算明年谁有幸去给陛下炼长生不老药又如何,那药本就是无稽之谈,瞎折腾罢了。
路郎中叹了口气:“老夫知道,将军您年纪虽轻,便见识过许多风浪,这些事在您眼中似孩童过家家似的,微不足道,可您知道蝉衣付出多少努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