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从旁人口中说出来,给人的感觉一定是没有自知之明透了,可是花蝉衣莫名就认同了顾雁回这话,气势这种东西,虽听起来有些莫须有,但又切实存在的,比如顾雁回。
花蝉衣在忘仙馆待的那一年里,也没少见过一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一个个穿金戴银的,有些为了装文雅,穿白衫持折扇的也不在少数,然而,顾雁回这种气势的她还从未见过。
花蝉衣琢磨这些的时候,顾承厌正懒洋洋的看着她,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微微弯曲着撑在鬓边,狭长的黑眸似乎将花蝉衣的心思看穿了:“怎么,你也觉得这黑白色穿在我身上比旁人好看一些是么?”
花蝉衣心中虽是如此想的,却也知眼前这人不知谦虚为何物,夸不得,夸不得!不然他只怕是能得意到天上去!
“是这衣裳好看,与你何干?”
顾承厌闻言低笑道:“我怎么瞧着,你那宝贝傻子今日同我平日里穿的差不多,你不妨看看他,就知道这衣裳好看与否了。”
花蝉衣转头看向傻子,顾承厌不说她还未留意,傻子不知何时让王家人给他做的玄色新衣裳,料子虽是粗麻的,可样式却同顾雁回往日里穿的很像,花纹也像,完全就是用粗布料子按照顾承厌平日里穿的衣裳粗制滥造出来的!
这傻子大概是脑子聪明一些后,也知道打扮了,却又不知道具体怎么打扮才算好看的,自然就会从身边人身上跟着学,见顾雁回穿黑衣俊俏,便也学着来。
可是这衣裳穿在傻子身上,确实不怎么样……
身后传来顾某人颇为得意的声音:“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是我的衣裳好看么?”
其实顾承厌平日里穿着打扮确实很低调,若换做旁人终日一身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小贼。顾承厌早年在华京的时候也注重打扮,穿戴极其讲究,典型的贵公子做派,吹了几年塞外的风,在军营里养糙了,便也懒得注重这些,而且不得不说,玄色衣袍确实比较容易震慑人,穿久了也就习惯了。
花蝉衣瞧他那得意样子,笑道:“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衣裳,就像什么药材治什么病似的,傻子若是穿些华丽点的衣裳,定比你穿着合适。”
“你说是便是吧。”顾承厌一句话将花蝉衣堵的没了脾气,花蝉衣顿了顿,才道:“眼看要入冬了,该去京里找裁缝店做几身新衣裳了,过几日带你去做两身。”
顾承厌:“……好。”
他原本想说,不用了,其实阿嬷给他准备了不少衣裳,如今哪怕在乡下,阿嬷还是拿他当贵公子照顾着,顾承厌不想太扎眼,没穿过罢了,却在感受到来自傻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时,脱口而出了一个好字。
反正去做两身衣裳罢了。
“蝉衣,我也想要新衣裳。”
花蝉衣有些愣怔的看着那个傻子,回过神来后才点了点头:“好,到时候也给你做一身。”
“我要跟着你去!”傻子很固执。
“你敢!”开口的是顾承厌,他此时的目光冷的像是要吃人,那傻子瞬间不敢说话了。
花蝉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这二人一眼,心知顾雁回一直不怎么看得上这傻子,便也没答应带着傻子。
傻子心里很不高兴,被顾承厌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却什么也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