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起彼伏!
“杀!”
“杀!”
“啊!”
城楼上,早就成了绞肉场,敌军的内应和边防士兵,战成一团,枪来刀往,格挡穿刺。
金铁交击、碰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
有人被一箭穿心,有人被长枪横挑,有人被刀劈横面,整个场面,血腥暴力。
亲眼看见朝夕相处的同伴,前一刻还一一起抱团取暖,下一刻就横尸当场。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残肢横飞,鲜血飞溅。
可惜,这次以商人名义,潜伏城内的内应,都是草原各部的精英,精挑细选,体魄的强弱、武力的差距、行动上的措手不及。
导致宋兵逐渐被压制,占据下风,死伤大半。
轰隆隆~~!
马蹄声铺天盖地地传来,地动山摇,黄沙蔽天。
短短片刻,夜里急行的蒙古大军,已经兵临城下。
“哈哈哈!”
“快!开城门!迎将军进城。”
领头的黑衣人,派出一批人手,抢占城门,另一部分,继续斩杀城楼上,负隅顽抗的宋军。
“今夜,这座城池,将是我草原各部的战利品,马踏中原的开始,里面的珠宝、女人,应有尽有,儿郎们,随我一起冲进去!”
“杀!”
为首的将领,身披红色斗篷,眼见城门洞开,心中大喜过望,只料计谋已成,城中宋兵,在自家这万余精壮儿郎面前,不过猪狗。
“呜呜~~~!”
呼喝几声,高举长刀,领头冲锋,直逼城门。
低下士兵,见长官如此,也有样学样,呼喝几声,草原放牧,兴奋时的号子,拔出腰间弯刀,紧随其后,欲要冲入边城。
眼中尽是嗜血和对中原富庶的向往、对城中财物和女人,掠夺的渴望。
嗖~~!
飞马踏城门,待蒙古将领部下进入城中,尚未大展拳脚,密集的箭雨,铺天盖地而下。
“撤!”
“有埋伏!”
“退!快退!”
“狡诈的宋狗!”
……
蒙古将领被吓得面色苍白,边挥刀自保,砍掉飞至近前的箭矢,边大声吆喝,命令队伍退出边城。
仅一波箭雨,身前就死伤数十人。
而随着下一波箭雨的无缝对接、密集来袭,伤亡数量与之俱增。
“啊~~!”
寸功未建,客死异乡。
扎木合见此一幕,怒发冲冠,心疼地在滴血,草原各部人口不比宋人,精锐士兵更是宝贝。
如今,眼见这些儿郎,在宋军的埋伏下,接连不断地倒下。
他心如刀绞,双目血红,悔恨自己急功近利,太过自大。
但更痛恨宋人的诡计多端,想要带人猛冲过去,抗过这一抹凶猛攻势,给予宋人迎头痛击。
但迎接他们的,是更为猛烈的狂风暴雨。
扎木合,数次都险象环生,差点交代,手臂手创。
知晓,对方早防着他们这点。
不知何时,附近的百姓已经全部被疏散、撤离,一辆辆插满巨大尖刺的战车,借着箭雨的掩护,被推至近前。
阻断前路。
后面的队伍,因为冲的太猛,惯性的影响下,被堵在城门,进退两难。
只能被动接受攻击。
城楼上的黑衣人,已经被屠戮一空,宋兵眼冒火光,满是恨意,居高临下,一分为二,不断朝着城内、城外的蒙军射击。
“啊~~!”
一时间,整个战争,唯有敌军的惨叫声和射箭声,相互应和。
“举盾!”
“撤兵!”
“撤~~!”
……
蒙古大军,如潮水般,来得快,去得也快。
徒留一地狼藉,尸体横野,遍地血流。
一身银盔甲胄,杨康手持长枪,望着惊慌逃窜,撤离边城的敌军。
眼前一亮,率先从一间房屋的隐蔽角落冲出,带兵追了出去。
“冲!”
“杀~~!”
一声令下,早就蓄势待发的宋军,急不可待地冲了出去。
痛打落水狗!
……
半个时辰后,战场尸体,被清理一空。
“将军,这群鞑子可真够阴险,若不是你,吩咐兄弟们,早有准备,恐怕今晚,就真要栽了。”
“不过,这次打得也是真爽,他们没想到,将军直接给他们来了一招将计就计,主动引他们上勾,堵在这个时间点。
在这群鞑子志得意满,放松警惕的时候,出其不意,做好埋伏,给予其迎头痛击。”
杨康紧握染血的银枪,站在城楼上,登高望远,遥望远处,一抹白色,心情可不怎么美好。
背井离乡,在荒无人烟的戈壁,辛苦操练,可不是为了应对这一场小战役。
他知晓,这一波,仅是开端。
随着敌军主力大军的增援、汇聚。
后面才是一场场硬仗。
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看来,要想办法,将这批先头部队,给弄残了!”杨康眼神一动,心中想道。
旋即,又想起什么,忽然,侧头朝着部下问道:“之前交代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吗?”
“将军放心,早就布置妥当。”
“战死的兄弟,记得多发放些体恤金,善待其亲眷。”
“将军放心,这事关兄弟们的身后事,谁也不敢怠慢。”
“还有,传令下去,不得扰民,仗势欺人者,无事擅出军营者,与陌生人接触者,军法处置。”
“是!”
一连串的命令下去,杨康这才松了口气,望着边塞上空,格外皎洁的明月。
心思飘远。
良久,才灵机一动,挥手招来一名近卫,对其耳语一番。
“是,将军!”
兴奋地看了一眼杨康,近卫不敢怠慢,兴冲冲地退了下去。
再看月光下,那抹白影时,杨康嘴角一勾,心情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