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明远的心情本来像在吃棉花糖,软软的,蓬松的,有一种舒服的、不那么强烈的甜味感在口腔里融化。虽然他并没有吃过棉花糖,想来应该是这样子吧?
但,眼前也身着红裙的女人,生生打断了他的内心活动,令他分外不快。不过,他风度一向非常好,因此倒没有表现出厌烦,只礼貌又疏远的道,“我有高兴吗?”
“你在微笑。”红衣女循着北明远的目光而去,正看到辛火火转到展览一件以金丝绣满了团花图案的胡服前,“你很少笑的,你不知道吗?”
辛火火的裙子虽然长度过膝,但后面有个长开叉。此时,她略弯下腰去看展品,裙子就紧绷出她柔和起伏的背材曲线,后方还隐约露出两截雪白的大腿。北明远瞄到此美景,不禁一阵紧张,差点把手中的酒杯捏破了。
幸好她动作幅度不大,裙子也够长,不然岂不走光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这种紧身的裙子就是为了限制女士行动的,她如此“奔放”,真得好好教育她一下。
“我这个人比较无趣。”他随口应答,转身欲走。
可红衣女却斜跨一步,拦住他,“我很好奇诶,你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北明远一心两用,看到辛火火终于站直了,就暗松了口气。他晃了晃杯中只剩下一半的香槟,眼神定在那泡沫上。
他心知是辛火火小心翼翼的拎着高跟鞋偷摸下楼,见到美食就两眼发亮,又贼兮兮拿甜点、直到吃到嘴后露出那一脸满足的可爱样子逗到了他,可话到嘴边却变成,“嗯,炎惑的儿子来了,我刚想到小孩子做的那些可笑事情。”
远在轩辕古论的小号炎惑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谁念叨我了?”
“炎惑有儿子了?”展厅现场,红衣女惊讶地道。
从语气中的熟稔来看,他们显然是早就彼此认识的,而且也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若非北明远高冷的神态,几乎令人以为他们关系很好。
“他经常给人惊喜。”北明远借机绕过红衣女,略欠了欠身,“失陪一下。”
他头也不回地向辛火火走去,只觉得那片红色才让人感觉舒爽,像是吃了冰激凌。可是,刚才那女人也穿了红色,怎么这么辣眼睛呢?其实那女人身材更高挑,曲线也更玲珑吧?但就是觉得不好看。
“你动作再这么豪放,我就什么都看到了。”他站在她身后说。
任谁正沉浸在某事物中,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都会吓一跳的。所以,辛火火猛地站起是正常反应。不过她的背直接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又被反弹回去。惊吓之中,小白瓷碟掉向了地面,幸好被一只大手给及时捞住。
“你也来了?”她回头,认出来人,双手下意识的掩在身后。
还好还好,裙子妥妥帖帖的,没有露出后部。其实刚才听到那个声音,那独特的低音炮和慢悠悠又冷冰冰的声音,不用看的,她就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
她不禁骂自己,真是白痴啊,他是搞古董生意的,这场合肯定会出现,她为什么事先没想到?不然她会想办法避开他。一定是因为要来参加这种活动,她忘乎所以了,所以大脑短路。还有就是,她本能的以为他是个魔头,不屑与人类为伍,却忘记他有人类身份,好歹也要掩饰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