蹒跚的走到了玻璃墙前,透过这堵墙,柳青烟怔怔的望向躺在那里的肖战。悔恨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下来。
而搓擦着双手站在一旁的柳芸,轻声开口道:“他父亲不是钟泽成吗?应该……”
“应该,应该……什么都是应该!柳总,事先你不是不知道邹林山二次接触你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可你还是为了那所谓的‘宗教信仰’接纳他。然后呢?沦为他手中的棋子,成为了剿杀我们的‘刀柄’。”
“你拥有着小宗师的境界,在能力上要比我家班长高上不知一筹吧?事发后呢?你离开了!对,那是我班长要求的,也是他的命令。为了什么?我问你为了什么?因为你觉得不该倒在这里,医善门还需要你撑着对吗?你就这么自私的离开,为了你那所谓的光复大业。而我的班长还傻不拉唧的为了你们搭上了昨晚三分之一还要多的有生力量保护你们。”
“以前我对所谓的‘医善门’充满着敬仰。但现在真的不敢恭维!”
面对红隼突然暴走似得的质问,哑口无言的柳芸,怔怔的站在那里。
“难道他不是在利用我们吗?难道……”
“你是个啥?”突然扭身的坦克,瞪大双眸的质问道。
加重语气的又重复道:“我就问问你算哪根葱,哪根蒜?论资排辈,你告诉我你在华夏、在古武界又能排老几?利用你?你有什么可利用的?你告诉你的价值在哪里?柳芸,我告诉你,现在这么多人稀罕你,不是因为你叫柳芸,而是因为你有个师弟叫肖战,他的代号叫脸谱。”
“如果他长眠于此,医善门?我就呵呵了,****去吧!”
咆哮完这句话,坦克朝着墙根‘砰’的就是一脚。声响久久的回荡在走廊内外,更回荡在柳芸的内心深处。
“不要觉得任何人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柳师姐,你那狭隘的无私,在我看来就是不懂得感恩的自私。”
发泄着积压在心底的愤怒。无论是坦克,还是红隼都很少这般朝着一个女人嘶吼。但这一次,他们真的急了。
而且这一次,柳芸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他们的心。
怔怔的站在那里,坦克及红隼这突兀的质问声,犹如一记重锤凿在了柳芸心底最脆弱的一块。
这些年,她执着的坚守着自己的信仰。甚至于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像一把枷锁般,牢牢的束缚着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她觉得对,绝对有意义,身边的人就必须认同!她总是打着光复‘医善门’的噱头,不间歇的付出、索取!
在她的思维里,自己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身边的亲人自然也是心甘情愿。既然如此,我向你索取什么也都是应该的。
可她的执念又换来了什么?
固步自封……
肖战曾对她说过:“医善门的发展不应该是,没有筛选的接纳任何一名老医善门人。更不该‘固步自封’的抵触任何一名求发展的外来者。只有像活水一样有进有出,才能保证这条河流,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变脏、变臭。”
当时柳芸‘不以为然’,在她看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些来此求发展的外来者,都没有一颗‘纯净的心’。反倒是医善门的老人,会对这三个字有归属感,在发展中更加的卖力。
可现实就像张开了的巴掌,狠狠的扇在了柳芸的脸上。
不但响亮,而且痛彻心扉!
如若说小字辈的医善门人员因为待在宗里的时间较短,没有太强烈的归属感话。那么邹林山一而再的‘践踏’柳芸的价值观,已经让其的‘执念’有所松动。
可她没有承认,或者说逃避似得不敢去承认。
直至今天,当坦克和红隼撕破了这层纸,扯下了柳芸的‘骄傲’时,这位为了医善门独抗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突然间老了好几岁。
自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为自家师傅‘辩解’一句的柳青烟,就这般隔着玻璃墙望着躺在病房内的肖战。
她也在用这种方式,表述着对自家师傅的不满。
她感激师傅的养育之恩,这些年也规规矩矩的按照她所规划的那样一直付出着。但在内心最深处,她一直都不曾真正接纳过柳芸的这种意志。
于她而言,是‘医善门’这三个字,使得原可以很‘惬意’的师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有所谓的‘归属感’,甚至夹杂着‘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