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刻。自肖战进屋以来,从没有说过一句‘狠话’,但却给予刘迪一种‘不怒自威’的既视感。语言精简、不拖泥带水。着实给予人一种说到做到的感知。
“实话实说,我真的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你是个聪明人,也明白如果只是普通的走私,我们军方闲着蛋疼插手地方事情。不瞒你说,这是杀头的大罪。别说你一个副科级的副队长,弄不好常斌都乌纱不保!”
听到这的刘迪,额头上渗出了汗珠。终于有些慌张的他,赶紧解释道:“这事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从旁人那里知道的了这件事,然后借王三的口传达给了徐婉柔。”
“仅仅是这样吗?稽查走私可是立功的好事啊。既然是好事,你自己占为己有岂不是更好?你准确的知道渔船走货的时间,更明白上家是谁接手。而这个上家所可能延伸的关系,足以让徐婉柔‘乌纱不保’对吗?”
当肖战打开天窗说亮话之后,一脸颓废的刘迪,轻轻‘嗯’了一声。
“是谁?”
“彪子,本名郑彪,也是我的债主。不过他只是个‘船夫’,负责接收货物。他是岭南宋家在厦市的代言人!”
听完这些的肖战,继续追问道:“还有呢?老幺是谁?”
“这个我真不知道。现在全缉私队都把这个老幺列为了头号‘通缉犯’,这么大的功,如果我知道……”
“功劳不能抵赌资的!还有,宋家在广省有很深的关系。但在厦市呢?”
“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他走的是厦市廖家的路。我真不知道老幺是谁,但彪子一直跟他有合作。这两年宋家产业转移,彪子已经有了另立门户的打算。而老幺是金门海域最大的‘供货商’,几个月前彪子以旅游的名义,曾赴宝岛一趟,好像就是在谈这事。”
待到刘迪说完这些后,笑容不减的肖大官人,低声对其说道:“我希望你说的都是事实,同样,我也希望你没有隐藏。”
“我……”
“别急着表态!刘副队,如果你想另立门户,解决了供货商,可没上头罩着,你会干吗?我不相信,这个郑彪也能攀上厦市廖家!”
说这话时,肖战从记录本上私下了一张纸,包括那杆水笔一起递给了对方。
“祸从口出,有些隐晦的关系,你写出来。我给你一刻钟时间!另外还有件事,你最近听说有人经常从公海走‘散货’吗?”
“有,老牌势力不知道什么事,最近都忙着洗白。新兴势力又不敢‘过界’,他们大多走的是散货。”
听到这的肖战,笑着询问道:“可问题是,他们是怎么知道有散货要走的?时间、地点……不可能每晚都在公海等吧?”
“狗有狗洞,鼠有鼠道。那些有背景的‘妖精’我不敢动,这些散户如果我有证据,怎么可能放他们走呢?他们之间应该都有个中介人,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望着刘迪那被逼急了的表情,微笑着点了点头的肖战,示意他可以动笔了。
一刻钟后,肖战接过了刘迪递过来的纸张。观摩了一番,轻声道:“刘副队不愧是老刑侦,为了以防万一连字体都刻意写的潦草。”
“我……”
“不用解释!我理解,好今天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了,未来一段时间,你可能还要配合我们一下工作。放心,于公我一定不会为难你。但于私……”
待到刘迪听到肖战拉长音的停顿后,猛然起身的他,连忙说道:“首长,我们没有交集吧?我这种小人物也不可能得罪过你的。”
“我女人叫徐婉柔。”
说完这话的肖战,扭身走出了审讯室。而原本站在那里的刘迪,整个人懵逼般怔在了原地。随即‘咣当’一声木讷的坐了下去,半天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当肖战走出审讯室时,徐婉柔也已经从监控室里走了出来。肖战最后的那句话,隔着耳麦这妮子听的一清二楚。继而,再与肖战对视时,平常‘落落大方’的徐婉柔,显得不那么自然。
“你真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收拾好心情,徐婉柔突然开口询问道。
“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些线索只要给时间,我们也能查到,只不过在没有方向的前提下会耗时耗力。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满嘴跑火车。越是掩饰真相,越是说明这事有问题。”
听到这的徐婉柔,目不转睛的望着肖战。被对方这般盯着的肖大官人,俯身打量了下自己道:“很崇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