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开的绳索,重重沉入了水中。
下一秒,伴随着河流,渡船转动几下,开始往下流漂去。
“见鬼!那些不是尼弗迦德人,老鹰和菱形花纹...是利维亚的纹章!他们是利维亚的游击队!对岸的...”
“趴下!”
话音未落,诗人便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一按,整个人被迫
箭矢破空而来,接连钉在了船身侧面,发出了几道沉闷的响声。其中的数支箭矢,则是向着甲板上的几人,径直射来。
幸好猎魔人与陆齐早已拔出了长剑,将利箭一一挡下。
河对岸的敌人,只是向渡船发射了一波攻击,便停下了。
因为,渡船正在水流的牵引之下,向着对岸漂流而去!
见状,早已趴在甲板上的船夫,立马喊了起来:“大人们!快拿撑篙!我们要被带到对岸去了!”
闻言,陆齐当机立断,立即承担起指挥的责任,连声道:
“雷吉斯、丹德里恩,你们牵住马匹!杰洛特、米尔瓦,我们帮忙撑船!”
在数根撑篙的推动下,渡船调转方向,加速朝河中央驶去。
河堤上的士兵,又开始叫喊,也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一股湍急的水流,渡船迅速远离了河岸,也逃离了弓箭的有效射程。
本以为可以利用渡船,远离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但是,对岸的利维亚游击队,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们,或者说,是这条唯一能够让他们逃离尼弗迦德领土的渡船。
在一个白马骑手的指挥下,河堤上的骑兵们,开始沿着对岸纵马飞奔,试图在渡船被水流送到河岸时,将渡船夺过来!
与此同时,渡船上的一行人,还是试图将渡船向着来时的河岸,推过去:
“用点力!我们得在被急流卷走之前,靠岸!”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就很难。
水流湍急,河水颇深,偌大的渡船又非常笨重,难以找到支点。
好不容易把渡船,异变陡生!
眼尖的米尔瓦,最先发现了突然出现在右岸上的黑色骑兵,下意识咒骂出声:
“该死!”
黑色甲胄配上绿色斗篷,马匹还有尼弗迦德特有的眼罩,来人的身份,不用过多赘述。
“这次...肯定是尼弗迦德人了!”猎魔人一眨猫瞳,喃喃地说道。
此时此刻,渡船上的众人,已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左岸,是身在尼弗迦德领土的利维亚士兵;右岸,是身在冲突地区的尼弗迦德人。
而身处雅鲁加河中央的寻女小队,宛如卷入了战争旋涡之中,风雨飘摇的一艘小船,只能努力在两支军队之间,找寻着一线生机。
越是在这种紧急关头,陆齐的思路,就越发清晰。
他率先做出了反应,大声吼道:
“继续撑篙!快撑船,远离岸边!”
这个任务,同样困难。
流向右岸的水流,更加湍急,将渡船径直冲向了下流的一处峭壁,尼弗迦德士兵的呼喊,越发清晰。
站在长满芦苇的平坦河岸之上,尼弗迦德人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咻咻咻!
漫天箭矢呼啸飞来。
目标,正是渡船上的一行人。
“趴下!”
话音未落,陆齐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趴下身体,而是站得笔直,双眼凌厉,抬起了空空如也的左手。
就在箭雨即将落下之际,陆齐的魔力,已然汇聚于一处。
“喝!”
伴随着一声低喝,一股有形的空气冲击波,从下而上,猛地射出,迎上了一支支由黑铁制成的利箭!
这一击,陆齐将大部分射向渡船的箭矢,全部弹飞。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
站在右侧甲板上的船夫帮手,突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咳嗽,随即便将手中的撑篙,丢进了河里。
就在一旁的诗人,只看到了一支染血的箭头,和长长箭杆从他背后穿出。
除此之外,其中米尔瓦乘坐的灰色马,被一箭射穿了脖子,挣脱了诗人的控制,一边痛苦地嘶鸣着,一边撞开身边的其他马匹,跳下了船。
看着倒地的诗人,以及躁动不已的马匹,雷吉斯连忙喊道:
“丹德里恩,赶紧起来,牵住马!牵...”
话语戛然而止,吸血鬼的身体,倏地倒向船舷,“嘭”的一声整个人坐到甲板上。
循声望去的米尔瓦,看到一支黑羽箭矢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胸口处,顿时双眼一凝,愤怒地尖叫出声,猛地看向了岸边。
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头盔上装饰着渡鸦羽翼的尼弗迦德军官,骑在马背上,正张弓搭箭。
确认目标之后,她直接抄起长弓,单膝跪在甲板上,将箭囊内的所有箭都倒了出来。
张弓搭箭,速度飞快,箭矢消失之际,河岸上的尼弗迦德军官,便从马背上栽了下来。
干掉杀害雷吉斯的凶手之后,愤怒的米尔瓦,似乎还不解气,顿时化身人形射箭机,指尖的箭矢一支接着一支,激射而出,而且箭无虚发!
在米尔瓦的箭术压制下,右岸的尼弗迦德人陷入混乱,纷纷退进森林。
“令人惊叹的箭术!”
雷吉斯站在猎魔人身后,一脸平静地说道:“但我还是希望你拿起撑篙,我们离岸边还是太近了。”
猎魔人与女弓手倏地转过身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没死?!”
站在船头的陆齐,似乎对于雷吉斯“死而复生”的场景,早有预料。
毕竟,在他的认知之中,吸血鬼那么容易死,就不叫吸血鬼了...
“你们以为,”吸血鬼把那支黑羽箭拿给他们看,“就这么一块破木头也能伤到我?”
扶起诗人之后,雷吉斯与其一起控制住了马儿们。
而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渡船终于朝着更加湍急的水域驶去...
“很好,”刚刚爆发了一波的米尔瓦,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下他们抓不到我们了...”
话音刚落,陆齐迅速开口叮嘱道:
“你等会儿就好好呆着,不要忘记,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不能做剧烈的动作。”
虽然听出了陆齐话语间的关心,但是,桀骜的女弓手还是一脸不爽地反驳道:
“切!要不是我把他们射回去,你们早就被他妈的射成马蜂窝了!”
“行吧,那下次不要这样做就行了。”
观察了一下河流的走向,陆齐眉头一皱,接着说道:
“那些尼弗迦德人不会善罢甘休,米尔瓦射死了他们的军官。而这条河道曲折,水流会在下一个弯道,将我们带向他们那边。他们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肯定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话音刚落,一直躲得好好的船夫站起身来,将早已死透的帮手推下河,嘴上不忘念叨着:
“我们还有一件事需要担心的,水流会先将我们送去左岸...诸神在上,我们被两面夹击了...都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
诗人在尼弗迦德人面前怂的一逼,但在船夫面前,则是重拳出击,直接呵斥道:
“闭嘴,不想死的话,就好好撑船!”
。。。
很快,船夫的话语,成为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