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带弃一番,姜好强忍住笑意,促狭的道:“漫漫长夜,端的十分无聊。不如,咱们兄弟一起出去溜达几圈,去偷看那美女沐浴!”
隐隐听出了姜好言语之中的嘲弄之意,带弃顿时以手捂脸,低垂着头,半响不敢做声。
突然之间,带弃醒过神来,猛的抬起头,双目定定的盯着姜好,幽幽的说道:“方才,你一直在暗中跟踪我?”
面对着带弃的诘问,姜好也不回避,双目坦然的对视着带弃的目光,语气诚恳的说道:“方才,不经意间遥遥望见带弃兄换了一身夜行装束神神秘秘的潜出府外,小弟好奇心一起,便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这两晚我一直在跟着你,很好奇你为什么要一再的潜入王宫?”
仿佛生怕引起带弃的误解,姜好旋又认真的解释道:“是在寻什么东西吗?还是在找什么人?恰巧这楚都王宫内的详细地形分布以及各种宫殿的具体规制我都比较熟悉。”
望着沉思不语的带弃,诡异一笑,姜好旋又循循善诱的说道:“或许,我可以帮助你,毕竟,咱们是兄弟嘛!”
闻得姜好熟悉王宫内的各种规制分布及地形,带弃不禁一阵大喜。
心内暗暗思忖,自己这边刚刚有所求,那边立刻就有了眉目,真是运气!再说,同袍已有一段时日了,与姜好也日渐熟悉了起来,特别是经历了之前结义社临官氏之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如今已可以说是情意相投了。
况且,姜好本身的武艺极为高强,且又熟悉王宫内的规制分布,却正是探查楠儿下落的最好臂助。
心中打定了主意,带弃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倾述了一遍,只是稍稍的漏去了有关于自己出身的一些隐秘。
姜好只是静静的端坐于一旁仔细聆听,一时也不插话。不知是因此事深涉令尹李园而感到纠结,抑或是其他因素,面上的神色只是一阵阵的变幻不定。
末了,带弃热切的拍着姜好的肩膀,真诚的说道:“姜好兄弟既然愿意如此的鼎力相助,带弃一定会铭记于心,他日若有机会,必当厚报。”
顿了顿,望着依旧默然不语的姜好,带弃心中一动,继续说道:“既然你我情意相投,不如今夜便结为异姓兄弟吧?!”
望着带弃那热切期盼的诚挚眼神,姜好面上神情又是一阵变幻,良久,心中暗暗一叹,终是强做欢欣的答应道:“如此,甚好。”
当下二人便交换了生辰八字,带弃年长那姜好半岁,为兄,姜好年幼则为弟。随后,二人便在房中设下香案歃血为盟。
待到盟誓之时,二人对着天地下拜,带弃声音清亮的道:“皇天后土在上,今日我带弃与姜好结为异性兄弟,不求福祸同当,也不求同生共死,惟愿兄弟之间赤诚以待,互相之间竭诚护持!”
反观一旁那姜好,却是低声呢喃轻语,也不知其究竟立下了一些什么誓言。
仪毕,二人当即举起酒坛,对月狂饮起来。
次日一早,带弃所属的锐士营便接获了一项重要的任务。
最近,在王都附近的云梦大泽中,活跃着一群凶悍的盗寇。具体人数有千人左右,经常出来骚扰掳掠沿途经过的商贾。
王都具体分管治安的高官曾数次派遣大军前去围剿,却因其内部的地形十分复杂,大军屡次进入其中,甚至连那群盗寇的踪影都寻不到,尽皆无功而返。
那位分管的官员于日前听闻公子负刍新近组建了一支悍勇精锐的护卫部队,无奈之下,便亲自前来公子府中求助。
因那位官员历来从属于公子负刍的宗室一系,兼且公子负刍也想借此机会检验检验麾下锐士营的真实战力,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接获密令后,带弃便紧急召集诸位领队兼副统领细细的商议了一阵。随后,传令集合了整个锐士营的三百精锐人马。又悉心的整理准备了一番,便打着前往野郊训练的名义,全副武装的朝着王都之外急急的开拔而去。
待到离开了王都十余里外,带弃便传令锐士营在一处依山畔水的密林之中安营扎寨。旋又召集了项野,熊智,颜渊,姜好,邓裕五人,在自己的营帐中紧急的商议了起来。
“诸位兄弟,详细的情况大家早已了解了,不知大家对此次具体作战有何良策?”笑望着在场诸人,带弃的态度显得非常诚恳。
此时,出身儒门的颜渊胸有成竹的说道:“以在下之见,我们不妨先派出一些善于隐匿的精锐人员,潜进去细细的探查一番。待明确了盗寇的巢穴所在,内部的具体地形分布,以及对方的详细布置之后,再相应的制定出一套切实可行的作战方案。”
一旁,那出自名家的邓裕也随声附和道:“不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们可以顺便探查清楚那群盗寇的真实人数,以及具体的战斗力如何,再做下一步的具体安排。”
“好!那大家各自准备一番,之后,就依此而行吧。”见颜渊所言比较合理且妥当,带弃从善如流的拍板道。
随即,诸人又仔细商定了探查任务的具体分配,以及一应擅长潜伏刺探人员的详细调配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