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近,便听到里面一人轻声叹息道:“哎,真是造孽啊,那些商队之人真是凄惨,被那群天杀的匪盗们抓了不说,还要被当做匪盗送去城中官府,到时候肯定逃脱不了脑袋分家。”
“嘘!老徐,这话就不要再说了,待会被旁人听见了,告知几位首领,不光你完蛋,恐怕还要牵连到我呢。”另一人急忙劝阻道。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这就将那几样菜肴送上去。”先前那人答应道,随后又朝着锅里狠狠吐了口唾沫,又胡乱搅拌了几下,便开始装盘。
听得厨房中二人的一番言语,带弃心中一阵惊惧不已。
待那两人提着食盒出了厨房走得远了,急忙窜入其中。慌慌张张的脱下外面已是破破烂烂的长衫,在灶台旁胡乱的兜了一些馒头,便又急急匆匆的窜出了厨房。
随后,带弃便提着那一兜馒头,一面张嘴大嚼着,一面朝着山下慌不择路的纵跃而下。
在高空中那轮血色红月的映照下,慌里慌张的到得山下,带弃依稀发现了一条坑坑洼洼的碎石小道。
沿着那条七拐八弯的小道急急匆匆的行进了大半个时辰,带弃终于走上了一条土石大道。一路不断前行,从月落日升走到日上三竿,又从日上三竿走到了日正中天,带弃终于遥遥望见了一座大城。
走近城门,带弃老老实实的随着入城的民众排在了一条长龙之后。
经过门口那几队凶神恶煞般的军士不断盘查,一批批的民众被放入到了城中。
小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轮到了带弃,摸摸索索的却又拿不出身份牌,浑身上下也扣不出一块碎银。一干军士见其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短衣,兼且又头发散乱,胡子拉碴,浑身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当即便将其缉拿捆绑了,直接送与了城中的刑罚堂。
经过刑罚堂一番严格的审问,见带弃痴痴傻傻,除却商队以及被匪盗打劫之事,关于其家族所在、详细身份、具体姓名却是一问三不知。至此,那位副堂主已然确认,带弃只是一个刚从匪盗窝里逃出来的痴傻之人,便欲将其驱逐出去。
恰在此时,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位文书人员,急急上前耳语道:“大人,此前李家不是前来说项,欲以重金买下那位小公子的性命吗。之前我们还顾忌上面的州府不好交待,此际,却正好有个痴傻之人送上门来了。不如,我们将这傻小子捉了去顶包,之后,便可以将那位李家的小公子放了。”
“哈哈,此计甚妙!你即刻便去约那李家之人,今晚好好的喝上几杯。”那位副堂主哈哈大笑道:“来人!速将此人带下去,押入大牢之中。”
旋即有小吏急急上前,将带弃提起关入了城中大牢。
刑罚堂的大牢中,带弃被关在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小间内。
待到几位押解的官差走远了,忽然从一侧的墙壁上传来了一阵敲击之声,似乎是隔壁的一位囚犯在与带弃打招呼。
果然,片刻之后,一道豪爽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新来的小子,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啊。”
见问,带弃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名车夫,我们的商队被匪盗打劫了,我是刚从匪盗的山寨里逃出来的。方才进城,不知何故便被守护城门的军士抓了起来。之前又被人询问了一阵,此后,便被押送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