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月和李清牧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抹狡黠。
事情早就水落石出了,但他们还是需要去印证一番,纸包不住火,李清牧考中的事情李家人肯定会知道,到时候又会是一番闹腾。
胧月有将门血统,那性子刚烈自不用说,就说李清牧,他从来不是那种受窝囊气的性子,你们敢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你们若是留一份情面,我也会凡事留一线,可你们做的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既然要断关系,那就断得清楚!
再说他接下来要做很多事情,风险与机遇并存,他不想因为自己牵连那个家,也不想那个家成为自己的掣肘,如今这般,再好不过!
他缓缓起身,道:“那就麻烦柴大娘了!”
“好,问问清楚也好!老大,李家小子啊呸,阿牧啊,走,我这跟你们一块儿去!”
马家住在靠山那边,这会儿是下午,一行人到了马家,马三婶儿正好午睡醒来,她见有人来,就直起身子,只是外头太冷,她就不舍得爬出被窝。
“柴娘子跑我这儿来,是谁家娃儿要生了?”
“没,没呢,是李家这娃有事找你问问。”
“你是……李老三?你回来啦?哎哟,村里好多人都说你死外头回不来了呢!”
李清牧,“……”
胧月觉得这位马三婶儿的嘴有点碎,就赶紧问了话,问完就可以走人。
“马三婶儿,我们想问问您,您知道我相公当初出生时的情景吗?比如我相公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一类的?”
胧月不问则已,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很多孩子身上都有点标记,只要李老三身上有胎记并且和李清牧的不一样,那就能证明他并非李家的孩子。
两夫妻想法如出一辙,马三婶儿却不知,她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李清牧:“你自己身上有没有胎记你不知道吗?”
见李清牧不语,马三婶儿瞧着他闷葫芦的模样便知道这里边怕是有事儿,她眼珠子一转,道:“我接生过那么多娃,哪记得清楚?哎,这人啊,年纪大了,脑子就不好使……”
抱怨声被胧月递过来的一个荷包打住,她掂量了下,估摸有几十个铜钱,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儿:“哟,还是三娘会来事儿!我跟你说啊你相公当时出生时差点难产,那脸色蜡黄蜡黄的,脖子后边还有一颗老大的痣……”
“手臂上可有胎记?”
“手臂?没有没有,那两条胳膊瘦瘦小小的,哪有什么胎记啊……呵呵……”
马三婶儿阴仄仄地笑了两声,说完就不再搭理他们,自顾自把荷包拆了清点里边的铜钱,只是不知怎么的,里边有枚铜钱怎么在荷包的夹层里?
这边在为一枚铜钱较劲,那边柴大娘看了李清牧脖子后一眼,惊呼:“脖子后面……你脖子后边真没痣,这真是怪了,难道两个孩子搞错了?不该啊……”
有痣有胎记的孩子最好认了,怎么可能搞错?这说明里边真有猫腻!
马三婶儿一心抠着那枚铜钱,闻言就不假思索道:“嘿嘿,那孩子一看就是早夭的命,活不久,你这多半是李家从路边捡来的,不过啊,谁家没点事儿呢?咱这不说破,大家各过各的日子,和和气气,和气生财嘛!”
李清牧淡淡地一笑,不再多说,拱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