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错,先生这一招,真是妙哉啊!”
祁君宸负手,大笑着,眼里透着阴狠的光芒。
李清牧,祁君牧!
真是没想到啊,他竟然是父皇的小儿子,那个失踪二十一年的十七皇子!
怪不得,怪不得父皇当初那么宠信他,什么都依着他,明明是臣子,待遇却比他们这些皇子还好!
当初他儿子被取名“景睿”时,祁君宸还意外了一下,竟然是“景”字辈,结果现在真相大白,他还真的是“景”字辈的!
“哼,这李清牧藏得可真深,他实际上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吧?而他,进京的目的,是为了帮助祁君涟夺嫡!当年,我多次礼贤下士想拉拢他,可他都对我视而不见,原来是,早就有了主意和打算!”
祁君宸说起这话时,身上的气机鼓荡,怒不可遏。
他既然不想当皇帝,只是想辅佐,为什么要辅佐祁君涟那个废物?一个身子骨羸弱的人,还是被放在江陵这些南部地带的皇子,凭什么?
自己在盛京城也算经营了人脉,他就算要选,也该选自己和三皇子,结果,竟然便宜了祁君涟!
“哼,李清牧啊李清牧,当年我拉拢你,可你不给我以颜色,如今,就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义,对你的遗孀下手了!”
祁君宸阴仄仄道。
“殿下息怒。”面白无须的尹先生上前,拱手道,“其实,我设下这一局,还有另一层用意。”
“哦,先生请讲!”
“牧王妃怎么说都是牧王的遗孀,她和薛太后的人斗上,当今陛下会保谁?”
祁君宸一愣:“不是保牧王妃吗?毕竟她和他们是一路的。”
“不不不,殿下,您看错人心了!之前,牧王妃和他们的确是一路的,可是……太上皇任性啊!太上皇太宠爱这个儿子,结果反而给他的遗孀带来祸患。您想想,让牧王以太子之礼厚葬,这是什么概念?”
祁君宸瞳孔猛地一缩:“父皇真正中意的传位之人,是他!”
“对,如此,就会在新帝心中留下个梗了。太上皇估计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君无戏言,他无法收回成命去挽回他们之间的裂痕,那怎么办?
唯一的法子,就是不断抬高牧王府,比如,让牧王世子进入三清宫陪伴他,作为太上皇膝下成长起来的皇嗣,将来谁敢轻动?”
祁君宸目光一闪,这些说的很有道理。
“但这样一来,也就加剧了他们的裂痕,所以,如果牧王妃和薛太后斗起来,那么,新帝那边会很难办。
他一方面是想坐视不管,让她们争得头破血流,但另一方面,如果不管,不护着牧王妃,就会让人说他薄情寡义,他才一上任的人心就涣散了。殿下,人心一散,很多事,就可为呀!”
这话就诛心了,是在怂恿他“谋逆”,可是祁君宸目光却是微微一缩。
是啊,他不能反老子,但是,他还不能反他弟弟?
祁昀当年为何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能追着这些臣子打,把臣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就是因为,他掌握了军队!
尤其是西南那边的曹家军,曹胤是他的至交好友,肝胆相照,但凡他这边有事,曹胤都会出现。
陈国余孽曹胤出手了,之前捉拿大戎奸细,曹胤虽然人没来,但是手下也派军队过来了,此外,还有三皇子常家的军队,御林军,御龙台……
这些加起来,造就祁昀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可是,如今的祁君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