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已猜测出上官凝霜的身份。</p>

同为天之骄女，下意识地，她不免就心生一比高下的心思。</p>

又如她所说，在修为上，她不及上官凝霜，不过在某一方面，她赢了。</p>

比如，她赢了陆羽。</p>

可是当她以一个胜利者的角度，俯视上官凝霜的时候......</p>

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着力的感觉。</p>

所以，她才有这一说。</p>

上官凝霜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p>

她转过头，漠然一笑，“谁说，这是我与他最后的决绝？”</p>

唐雾的神色不禁一僵。</p>

因为上官凝霜的这番言辞，触碰到了她心中的那根弦。</p>

那时，她在洪门帮助陆羽解开噬心蛊，就曾要求陆羽脱开上衣。</p>

她看得清清楚楚。</p>

陆羽的背脊上，那一大片纹墨刺青。</p>

除此之外，陆羽的手腕之上，还纹刻着他的名字还有......上官之名。</p>

为此，这也算得上是，她要与上官凝霜一争高下的另一个原因。</p>

这不是最后的决绝？</p>

唐雾踌躇了一下。</p>

当她触及到唐门大长老略带警告意味的眼神，她眸中的冷光，终是渐渐隐没下去。</p>

如果有可能......</p>

当然，这已不可能。</p>

虽说她无法体会，唐门大长老有何顾忌，但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官凝霜安然无恙地离开唐门。</p>

......</p>

......</p>

————</p>

痛。</p>

这是陆羽唯一的感觉。</p>

哪怕是他精神空耗严重，已然熟睡。</p>

但还是感觉得到，脑海深处，传来的疼痛。</p>

那种疼痛，并不强烈，可是，却无时无刻的，就如看不见的鬼魂，如影随影。</p>

他想要摆脱，却尽然他使劲了浑身解数，都摆脱不了。</p>

这种痛楚，并非是来自身体，而是来自神魂。</p>

痛......</p>

而除了痛，他在熟睡之际，又做起了梦。</p>

在一片无有尽头的黑海海边，一名灰衣少女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p>

她似是在远眺黑海，又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p>

他走了过去。</p>

然后，那名灰衣少女这时，转过了身。</p>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叹，她那双淡漠的双眸，浮现出一抹黯然之色。</p>

接着她便迈起赤~裸的双足，迈步朝着黑海走去。</p>

她行走在黑海之上，渐去渐远。</p>

从一而终，陆羽都如一位旁观者，驻足静看，直至灰衣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p>

他，也从梦中清醒过来。</p>

脑袋的昏沉，以及依旧传来的隐隐疼痛，让他心生一股莫名烦躁。</p>

“吗的，痛啊！”</p>

只是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沿上的唐雾。</p>

这时的唐雾，端着一碗药，轻笑了笑，温婉而轻声地道，“陆羽，来喝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