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博把医生的资料拿给他,一边说道:“从那件事以后他就辞职了,对外说是存够了钱要去深造,那好像是他最后接的一个案子,之后他就公费出国读书了,在常青藤读了心理学的博士,最近刚回国探亲,现在正在办理相关手续,已经准备宜居国外。”
“他的账户查了吗?”叶念墨继续问道。
叶博把一份数据交给他,“他家里在小县城里,爸爸妈妈开了一间杂货铺,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他忽然去留学,成为那个小镇上津津乐谈的事情了。”
他顿了顿,“不过他的银行账目钱数并没有忽然暴增,只有在最近几个月里面才有较多的支出,不像是有人特地贿赂的样子。”
叶念墨扫了一眼账单,“随意一张借记卡就可以办到了。”
如果是徐浩然出面承诺,那么那个医生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会把钱忽然收走,因为这件事一旦曝光,他失去的是一份职业,而那个老人失去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可以很放心的随意拿着对方给自己的银行卡,这样根本就不会留下任何话柄。
夜深了,他独自坐在诺大的办公室里,窗外微风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吹进来,卷起了桌上的资料,而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次日一大早,县城的动车站里走出一高达健硕的男人,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把手里的地址给他看,“麻烦去这个地方。”
司机看了一眼地址,“你是不是去找小晓家啊?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他们家出息了啊,儿子去国外念书了,而且还说要直接移民到国外去,这几天谁见着他们家不是羡慕嫉妒啊。”
贝克静静的听着,从昨天搜查到的证据来看,那个医生的账户里并没有忽然出现一大笔现金,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相反的能够证明那个贿赂他的男人十分谨慎,并且很睿智。
司机一路上都在唠唠叨叨,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十几分钟以后就到了一栋崭新的三层小别墅面前。
“就是在这里了,我说你……”司机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一张五十块钱,“不用找了。”
他走进这栋崭新的三层小别墅,门口有个女人抱着娃娃正在喂奶,看到他后不好意思的抱着孩子回屋子里去了。
“找谁啊?”一名穿得蓝花绸布的女人走出来。
贝克往她手指上三个沉甸甸的金戒指看了一眼,“我找你们的大儿子。”
一听说来找自己大儿子的,老人可高兴了,连说话都带上了一丝自豪的意味,“你是他的朋友?”
贝克点点头,“他在吗?”
“带着他弟弟进那边那个山头逮鸟了,你说这么大一个人了,而且都出国读书了,怎么还这么贪玩。”虽然嘴上在责怪着自己的大儿子,但是老人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遮都遮不住。
贝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家里的现代化家具和一些家用电器,意味深长道:“听说这栋房子是忽然盖起来的,他也是忽然出国的,让他出国想必家里是花费不少吧。”
老人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凝固,就好像被戳中心事一样尴尬了起来,他眼神躲闪,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他在哪里?”贝克又继续问道。
老实巴交的老人一听他不追问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立刻又高兴起来,往屋外走,指了指对面的一座小山,“你一直往前走就好了,很近的。”
说完他觉得还不够,干脆往屋子里喊了一声,“老头子!”
不一会,从屋里又走出来一个老人,老人很瘦,背脊因为驼背而弯得有点厉害,身上穿着过大的衬衫,下身是普通的那种西装裤子面料,看起来有些怪异。
“儿子的朋友,你把他送到那座山去咯。”女人笑笑,神色十分友好。
老人也不含糊,走进屋子里拿了车钥匙后就对面前的人说道:“走吧。”
贝克坐着老人的摩托车往山的那一头行驶而去,快到山脚下的时候,一道身影跑向他们,老人把车子停下,“娃,咋地了,你哥哥呢?”
“爸,爸,我哥他!”男孩怯生生的看着他,随后脱口而出,“我哥他摔倒脑子了,流了好多血,他们让我去家里喊人。”
老人和贝克匆匆忙忙的上山,在一条小溪水旁边,七八个人围成一个圈子,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儿子啊!”老人推开人群,看到让自己自豪无比的大儿子现在血淋淋的躺在血泊之中,脑袋后面不断的冒血,褐色的土壤已经变成了红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