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手上的鲜花放在一旁,她艰难的蹲下来和墓碑平视,柔声说道:“初云,春天就要过了。”
墓碑上的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周围花香围绕,似乎在相应着她的情绪。
她伸手抹着墓碑上的字,眼眶忍不住热泪盈眶,“我想你,也想秋白,还想成宝了,你们在天堂差一个人就可以搓麻将了。”
她旁若无人的喃喃细语,没有人会来打扰她,直到阳光暖暖的照在墓碑上她才缓缓起身。
车子旁,杰天一看到她就像宠物一样绕了上来,“小丁丁,你去了好久。”
她看着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忽然道,“你想知道躺在里面的人是谁吗?”
“只要你想说,我便想知道。”杰天正了脸色,他心里有些高兴,墓碑里躺着是谁他不关心,但是关于她和他的事情他却都查到了。
差一点和丁依依结婚的男人叶初云。
丁依依眺望着教堂的灯塔,淡淡道:“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很拽,也不爱理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对他有了感觉。”
杰天在一旁哇哇大叫,“我才不要,小丁丁你只能对我有感觉!”
看着他无理取闹,丁依依笑着继续道:“可是啊,爱情这种像风又像雨的东西,你不知道自己的心该如何选择,但是有一天它就这么定下了,然后就开始受伤害。”
杰天收敛了笑容,眼神幽幽的看着她,他想把她从回忆里拉出来,他讨厌她在回忆其他男人,他这么想,所以这么做了。
当唇瓣和唇瓣只剩下零点几毫米的时候她后退了,这是一种拒绝的信号,他的眼神带上一股危险的气息。
丁依依极力逃避,她望着他,语气波澜不兴,“我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说,在我的生命里出现的男人只有他和叶念墨,再也不会出现第三个人。”
“如果叶念墨永远都不相信你是丁依依呢?”杰天毫不客气的戳穿她的伤疤,这时候他是心狠手辣的杰天,而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丁依依嘴唇翻动,有些微微颤抖,“如果……”咽了咽口水,她才有力气继续道:“我不在乎他的看法,但是我爸爸一定不能被蒙在鼓里。”
不想再逼迫她,杰天不再追问,而是打开了门,司机已经启动了车子,他扶着丁依依坐进车内,眼神却朝另一边看去。
车子驶离过后,另一辆车子从小道上缓缓的开出来,从车子上下来七八个蒙着面的男人,他带着各种工具往墓园里走。
“你们干啥呢!”管理员急忙冲出来阻止,“这个墓园需要登记,不能随便进入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被推到在地上,他急忙爬起来去扯其中一个男人的袖口,却也只扯下来一个纽扣而已。
次日,傲雪从车上下来,有些不耐烦的单手拿着花束往墓园里走去,身后保镖紧紧跟随。
来到叶初云的墓碑,她有些诧异的看着狼藉的地面。
叶初云的墓碑已经倒在地上碎成了两节,鲜花被杂乱的脚印踩得细碎,周围的水泥地上也全部用红漆泼得乱七八糟。
“傲雪!”身后喊着愤怒,绝望的声音响起。
丁依依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狠狠的闭上眼睛后才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
站在破碎墓碑上的傲雪,踩踏的鲜花花瓣,刺眼的红漆,她听到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断裂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她盲目赤红,举起手里的拐杖疯狂的朝墓碑中站立的那个人跑去。
兴许是她的举动太过于疯狂,直到她近身,保镖们才做出反应拦住她。
“赶快给我拦住这个神经病。”傲雪害怕的缩在保镖身后叫嚣着,“你这个神经病乱吼什么!”
丁依依挣扎着,太过于愤怒,两名保镖一起上前才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
“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丁依依赤红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傲雪,那种恨意太过于赤裸裸。
傲雪继续后退,脚上不知道踩着什么,她低头,是叶初云的照片。
丁依依快疯了,她使尽全力的挣扎,踢打咬轮番上阵,看得傲雪赶快挪开脚。
“我们走。”她匆匆后退,由保镖保护着往门口跑去,直到看不见人了,剩下的两名保镖才敢放开她。
她跌到在地上,拼命用袖子擦着叶初云的遗照,照片上面的油漆无论怎么擦还是存在,看起来就好像两行血泪。
把照片搂在怀里,她声嘶力竭的哭着,声音凄凉。
杰天缓缓的走到她身后,只是静静的站着看她崩溃,良久,丁依依的眼泪流干,只剩下满满的恨意,“我要她付出代价。”
肩膀被人轻轻按住,杰天伏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