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颗钦提拉米弹头。

第一次发射的最后一颗子弹在空中化作钢水，它的身后是沃克第二次发射的三颗弹头。

龙云的体力耗费已经彻底超出临界点，“绝对领域”形成的空间就像一个无底洞，像一台开足马力的抽水机一样彻底掏空了龙云的身体，完全没有一丝剩余。

和之前的三颗弹头不同，这三颗弹头受到的压力骤减。空间的密度开始急速下降，就连不断挤压沃克的墙壁也开始停了下来。

眼睁睁看着三枚飞向自己的子弹，龙云却无能为力。

难道就这样死了？他轻轻叹了口气，瞳孔中的金色开始消散，像一个本来绷紧了线的木偶忽然松懈下来，散架一样的感觉袭来，自己已经连挪动脚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闪避这三颗子弹了。

“绝对领域”瞬间崩溃，周围的景物如同人坐在时光机里，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世事变迁。

墙壁朝四周褪去，幻觉形成的景物如沙土一样崩塌、复原，芬奇和受伤的行动部成员躲在角落里里头，隼跪在水手的身边，手忙脚乱地撕开急救包进行抢救。

地上的尸体也像褪去迷雾后露出的山石，逐一呈现在眼前。

沃克敏锐地感觉到龙云控制的空间在不断崩溃，他大喜过望，这一仗，终究是他赢了。

龙云闭上双眼，只能等死。

他突然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枪林弹雨中打滚了几年，一直以来都是他将敌人爆头，今天终于轮到了自己被别人爆头。

不知道弹头穿过头颅，将脑髓像豆腐一样搅得稀巴烂是怎样一种感觉？

到底特么会不会疼？

也许经历了那么多事，也是时候了解这一切了。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自己的整个人生就是一场幻梦，和别的人不同，自己在这个世界连一个亲人都没有，实在牵挂甚少。

唯一感觉不甘的还是老鱼，可怜的老鱼搭上了自己这条船，结果成了一个巨大阴谋计划中的牺牲，还有国王、诗人、准星他们，妈的，说好的复仇帮他们讨回公道，这下子什么都完了。

shit！

脑子浆糊一样混乱了半天，龙云突然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居然还没死。

难道子弹穿过脑袋由于速度太快，人在瞬间脑死亡所有没有一点疼痛？难道这就是被人爆头的最后感觉？如果真的是这样，以前在非洲战场上被自己爆头的那些军阀和佣兵倒也不冤，至少这是一种最仁慈的死法。也许死刑就该改为朝脑袋开枪，虽然剩下的尸首不会好看，但至少对于死者来说倒是十分宽厚。

他睁开了眼，看到了奇怪的情形。

那三颗钦提拉米弹头，在距离自己眉心只有大约两公分的地方停住了，悬在了空中，仿佛电影里的定格镜头一样。

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甩了甩头，确信这真的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什么子弹打中脑门之后产生的幻觉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