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尔盖这个蠢蛋!他大惊小怪的,也许是积雪压断了树枝,他在这里大呼小叫,把我们都引过来了。”
安德诺夫忽然道:“对了,你们俩是暗哨,怎么也出来了?”
“看到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我们就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
基尼可夫冷不丁在脑子里闪过一丝不祥预兆,俄军的《步兵手册》里有关于布置警戒哨的注意事项,其中就是暗哨和流动哨不能走在一起。因为流动哨是在明面上吸引入侵者火力的,当入侵者干掉流动哨,暗哨里的一般都是精确射手或者狙击手,可以虽然狙掉那些毫无防范的家伙。
这在俄军的布防中俗称“双保险”,可是现在,这些“保险”居然都走到了一块……
“这么说,你们的哨位上都空了?”基尼可夫有些紧张地问道,作为一个老兵,他觉得这种事情会不会来得太凑巧。
“这个……”
五个人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糟了!”基尼可夫忽然一跺脚,“我们都是蠢驴,中计了!”
他抬枪想朝天空射击,这是唯一能提醒营地中同僚注意的做法,如果敌人故意将大家引到这里,那么也就是说自己等五人活命的机会几乎等于零,这里已经是人家的伏击圈。
基尼可夫是个优秀的老兵,参加过两次车臣战争,从列兵升到上士,很有提干的希望。这和他良好的军事素养有关,身处险境,想到的不是保护自己的小命,而是第一时间同志战友,这就是一个优秀士兵和垃圾士兵的最基本分别。
不过,枪口刚抬起来,基尼可夫马上发现情况不对。
他厚厚的战术手套竟然想铁皮一样坚硬,手指根本无法动弹半分。低头一看,眼前的情形将他吓了一大跳。
冰!是冰!
厚厚的冰,将燃将他全身覆盖住,就像包裹在一个冰雕里。
“这是……”他想问这是什么回事,作为纯正的俄罗斯人,从小在冰天雪地里长大,即便在最寒冷零下几十度的西伯利亚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一瞬间,短短的几秒内,冰层竟然可以将人覆盖起来,之所以刚才没感觉寒冷,也是因为冰凝结得太快,隔着厚厚的冬季作战服,没有传到身体里来。
不过这时候,已经可以感受到了。
他的嘴张开,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舌头上的唾液瞬间被冰住,就像被扔进冷库里的牛肉,完全僵硬起来。
恐怖的气息从脚板地下一直往脑袋上钻,随着那个令人窒息的寒流不断开始在身体里攻城掠寨,摧枯拉朽之下,他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失去了直觉。
眼睛还能动弹,尚存一丝意识的时候,基尼可夫看见在五六米外的黑暗中忽然凭空出现几个同样身着雪地迷彩的人,站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个女的,一双蓝得令人心醉的大眼睛,里面跳动着火苗一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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