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给了白斯聿足够的私人空间去处理古筱蔓的事,同样也希望他能体谅她的难处,好让她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而不是严防死守地看着她,把她当成一个犯人那样紧盯着。
这样的做法并不会让他有更多的安全感,反而会让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非常疲累。
听到纪安瑶这样说,白斯聿没有继续争论什么,只在眼底流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像是在挣扎,又似乎在自嘲。
复杂的情绪在瞬间奔涌而出,以至于让他无法继续面对纪安瑶,无法再同她进行近距离的对视。
生怕她因此而察觉到一丝半毫的端倪。
松开手,白斯聿忽然掠过纪安瑶的身边,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仿佛在逃避着什么。
纪安瑶没有叫住他,甚至没有转过头。
一直等到白斯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纪安瑶方才轻晃着地扶住墙壁,缓缓地瘫坐在了地面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白斯聿在听她提起古筱蔓的时候选择了离开。
坦白来说,她其实很不喜欢旧事重提。
过去的伤害就像一道永远都无法恢复如初的伤疤,愈合之后便不会再流血,然而每次抚摸的时候……依稀间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当时划割的痛楚。
没有最初那样刻骨蚀心的疼痛,但仍然会一丝丝的抽疼。
“古筱蔓”这三个字,就像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可以的话……她比白斯聿更不愿提及。
自从她被绑架,白斯聿孤身一人冒着生命危险赶来救她之后,她就已经原谅这个男人了,所以……在那之后,纪安瑶就没再过问古筱蔓的事,就是不想再为了那个女人同白斯聿滋生嫌隙。
大概白斯聿也不想在那件事上过多纠缠,从那以后,古筱蔓就像是从这个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仿佛曾经发生的一切,仅仅只是一场冗长的迷梦。
只可惜,那并不是梦。
她跟白斯聿之间的裂痕,时至今日……依然存在。
唯一的区别,不过在于她假装看不见,他假装不知情。
可是这样的假象,又能维持多久?
倘若古筱蔓再一次闯入她的生活,纪安瑶并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一口咬定内心的平静不会再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掀起丝毫的涟漪。
毕竟……白斯聿也曾为了古筱蔓奋不顾身过。
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终究是有分量的。
否则刚刚那一瞬,他就不会有那么明显的反应,更不会连半个字的解释和争辩都没有,就默不作声地大步离开。
“白太太!你怎么坐在地上了!”
护士一推开门,就见纪安瑶蜷缩着身体,坐在窗台下的墙角边,一惊之下忍不住低呼出声,赶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门外,白斯聿并没有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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