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武功山获悉，麒麟门要带领散修攻打的时候。

杜泽就已经联系了华夏政府和清凉山，做出了万全的准备。

第一道防御，是以护灵队为主体的灵气炮。

第二道防御，则是清凉山弟子主持操控的小型九星北斗阵法。当初建造清凉山护山大阵的时候，李星河特意弄出了几个小型的阵法模型，以备不时之需。

傅恒授命带师弟们相助武功山，顺便也带来了一个模型。

唯一遗憾的是，此阵法模型对操控之人的修为要求甚高。

以金丹境操控，都只能勉强发挥出阵法模型一半的实力。

更何况武功山此时，并没有金丹境。

修为最高的，还是筑基境顶峰，差一步进入金丹的葛慧晴。

既然没人能够独自操控，杜泽就按照张无为的建议，让九十九名清凉山弟子共同操控阵法，以人数弥补了修为上的不足。

至于第三道防御，则是什么都没有。

以傅恒和白雅婷为首的清凉山弟子，以及武功山的道士。

十年来，杜泽带着当初李星河赠予的先天丹。

也在武功山发展了一些先天境道士，可惜的是，仍旧没有筑基境出现。

力量上与蒸蒸日上的清凉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如果麒麟门的第二波攻势，攻破了九星北斗阵，剩下的就只有赤膊相对了。

到了那时，武功山才会陷入真正的危机。

壕沟内，杜泽与傅恒一起，找到了坐在泥土上抽烟的钟山。

这些年几人多有接触，彼此都已经熟悉，完全不需要客套。

“钟山，听说你还要在此坚守？”

面对杜泽的责问，钟山不慌不忙的熄灭烟头，这才站起来敬礼，“杜先生，你就别说了，守护第一道防线，是首长下的命令。战士们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都不会退。”

“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杜泽看了一眼壕沟之内的战士，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蜡黄黢黑，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容。但是他们脸上的神色却是那样的相似。

一股刚毅的力量，驱使着他们虎视眈眈的望着下方。

“不会送死的。”钟山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军令如山。

战场之上，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

“是哪个首长下的命令，我去找他。”杜泽多问了一句，如今能够对护灵队直接下令的人，整个华夏也就那么几个。

杜泽转身便走，准备回到大殿亲自与首长联系。

“杜先生……”

钟山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你还记得十年前的斩魔台吗？”

十年前，斩魔台。

浴血奋战的一幕。

如何能忘。

又怎么敢忘？

杜泽身体微顿，转过身来，不明就里的望着眼前黢黑的壮汉。

“十年前，河神为了守护斩魔台，不得已之下与敌人同归于尽。那时候的我们就站在他身后，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十年了，那一幕我们护灵队不敢忘。”

“十年前，我们面对强大的敌人却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我们有了对付他们的力量。”

“所以，杜先生，即使首长下令。我钟山不会退，战士们不会退，护灵队更加不会退。”

钟山的话，掷地有声，在壕沟中回响不绝。

似乎为了回馈钟山的话，趴在壕沟中的战士们蓦然转身，眼神刚毅的望着这边。

无声，却又固执。

杜泽心中触动，十年前的情形历历在目。

李星河可以为了斩魔台悍不畏死。

难道我们这些人就差了？

杜泽原本就打定主意，若守不住武功山，就以死明志的啊。

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