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省算是华夏较为边缘的省份,其中又以嚤佗县城最为偏远。
于晚秋的老家,就是在嚤佗县城下方的一个小村子里面。
嚤佗的日出,比京都那边要晚几个小时。
习惯了高强度工作氛围,于晚秋回到村里,满心的不适应。
于晚秋独自坐在破败的房屋里面,因为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已经倒塌。
她收拾了两天,才勉强将这个所谓的家,打理的能够住人。
房间的中堂桌子上,母亲的遗像沾满的灰尘,于晚秋轻轻擦拭着相框,眼泪打湿了镜面:“妈,我回来了,我好想你。”
“咯吱”一声,外门被推开。
一个扛着锄头的老者走了进来。
“三爷爷。”
“晚秋啊,你爸他搬去嚤佗了,你要找他的话,我这里只有地址。”
老者拿出一个皱巴巴的纸条,塞给了于晚秋便离开了。
于晚秋将纸条看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最终还是收起了纸条,将母亲的遗像擦拭干净,放好。
然后她踏上了去嚤佗的路。
山村到嚤佗的路不太好走,好走自小在村里生活,于晚秋对这条路径也算熟悉。
那个名叫父亲的人,已经有好多年没见了。
记忆中的样子,父亲除了酗酒,打人之外,好像一无是处。
哪怕连母亲的死,他都不在意。
当年若不是他在外面沾花惹草,母亲不甘屈辱,又怎么会忍心丢下她一人离开这个世界。
她恨那个男人。
可是她要结婚,就不得不经过他的同意。
这是母亲离世时的遗愿,也是为了让那个不着调的男人,不会忍心将于晚秋丢下不管。
当年高中毕业,考上大学。
于晚秋没有选择最近的学府,而是去了最远的温南。
她是为了逃离那个狼藉不堪的家。
一路想着心事,司机提醒已经到地方了。
这些年随着华夏对边远地区的政策开放,就连嚤佗这样的小县城,也沾了省城大开发的光,变得现代起来。
这个所谓的新家,是在一处看上去颇是不俗的小区内。
楼层不高,但错落有致。
于晚秋坐着电梯,来到了地址上记录的房屋门口,犹豫了半天,却始终提不起勇气敲门。
“咔嚓”一声,门忽然打开了。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于晚秋板起脸,她当年就知道,就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母亲才会离开自己。
“呦,我说今天怎么刮了一阵风,原来是‘贵客’来了呀。”
“于奎呢?”
“哼,在外面浪了这么多年,妈不会叫也就算了,连爸也不知道喊了吗?难道说你是个野种?”
于晚秋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强忍着再次问道:“于奎在不在家?”
“没在。”
女人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我晚点再来。”
“别走啊,既然赶上了,就进来等着吧。”
女人眼睛转了转,不由分说将于晚秋拉进屋,“看你穿着打扮这么好,这些年没少挣钱吧?”
“刚好,你妹妹晚冬结婚,嫁妆钱还不够,你这个做姐姐的,多少得意思一下吧?”
于晚冬,是这个女人与父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