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快淋漓的奔,穿过无數的土坡,迎着灿烂的夕阳,待得一众人歇息下來的时候,楚国士兵早巳经不知道拋离有多远了。
“哈哈,爽。”高高的土坡上,飞林和暮霭纵声長笑。
小左一个前空翻跳在地上,一屁股坐下,眸中尽是兴奋之色,搓着双手叫道:“真过瘾,真过瘾。”
小右跟在他身边跳下,极度鄙視的看了兴奋狀的小左一眼,酷酷的道:“没見过世面。”不过那紅紅的眼眸,却泄露了他目前的亢奋。
高高的土坡在茫茫的草原上,居高臨下,四周景色尽收眼底,有絲毫异动也瞞不过众人,委实是絕佳的好地方。
云輕坐在白虎王身上,看着前面跳下马來的韓国統領,少少的十來人跟着他,此时,该人正快步朝他们走來,身材很纖細,看起來根本没有男子的粗壯之态,反倒像个书生般单薄。
云輕从白虎王身上跳下來,來不及伸手,坐在她前面的上官勁巳经呼的一声跳下來,快步上前去,一剑指着那走过來的統領,怒声喝道:“飞鈴,你个该死的,本皇子的兵马就是让你拿來跟楚国开战的?要是今天被识破了身份怎么办?你是韓国的上將軍,不是山賊,你***居然真的給我开战,我砍了你。”边说边怒不可遏的揮剑朝那統領砍了过去。
云輕見此不由揉着眉心,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这毕竟是韓国的內部紛爭,她只是一介外人。
不过听上官勁这么一说,这个韓国上將軍自顧自的跟楚国开战,偽裝身份,亲自断楚国的粮草,这是為何?
“飞鈴,韓国上將軍。”正巧站在云輕身旁的暮霭,低声道破这面前統的身份。
云輕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听说这个飞鈴几年前突然崛起于朝国,以一介草民身份一路过关斬將,軍功突出,升至上將职銜,算是韓国的一員大將,没想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見。
“咦,我咋覺得这名字跟我们少爷一样?”小左坐在也上眨巴着眼看着那走过來的飞鈴上將軍。
飞林闻言没有说话,只眉间几不可見挑了一下。
“三皇子,注意你的身份,不要粗言粗语。”飞鈴上將一边躲过上官勁揮舞过來的一剑,一边道。
云輕一听这声音不由微微一怔,如此清脆的声音,这面前全身包裏在一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乀鈴上將軍是女的?
“诧异吧,这可是几国历史上第一个女將軍,可見厉害。”暮霭站一旁打量着被上官勁拦住的飞鈴上將軍,这飞鈴乃是女子,韓王并没有隠瞞,不过也没特意外傳,所以很多人不知道真相。
“注意身份,本皇子在注意,我韓国十万士兵就要被你断送在趙国的土地上了,你跟楚国有什么仇,居然一意孤行,本……”
“欺負我妹妹,便是欺負我,我妹妹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齐楚秦,我絕不让他好过。”清脆的声音打断上官勁的怒吼,被上官勁拦住的身影,面朝云輕的方向,一伸手揭开头盔,露出本來面目。
一头烏黑的青絲瞬间垂下,飞鈴上將軍一扬头,青絲如瀑布一般揮洒在金光灿烂的夕阳下,帶起一缕金色的花火,精致,美艳的脸孔骤然显露出來,那眉弯如柳叶,那眼黑如星辰,那挺直的鼻樑,小巧的紅唇,无一不是絕色之姿,那一身盔甲,配上这艳如牡丹的姿容,飒爽英姿,红妝刚武,好一个絕世的女中豪杰。
云輕望着那背对夕阳面朝她,一身金光灿烂的飞鈴上將軍,那妖艳的夕阳在她身后,犹如笼罩了一个光圈一般,几乎晃的她眼花,那炙熱的力量,燙的她心跳加速,那耀目的光綫,刺的她泪眼迷糊。
一瞬间,天地都不在她的眼里,那双眸中只有一人,一个红妝傾城甲冑加身的女子,整个天地都成了她的陪衬,那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只有她,只有那对着她扬起灿烂的笑脸的她。
“我的鈴铛,見着姐姐哭什么。”輕柔爽朗的声音响起,飞鈴上將軍望着云輕,滿脸的宠溺,滿眼的溫柔,滿脸的狂喜。
上官勁、飞林、暮霭等闻言同时一怔,这话……这女子……
推开拦路的上官勁,飞鈴上將軍快步朝湿润了双眼的云輕走过來,展开双臂,一把紧紧的將云輕抱住,滿脸激动的道:“鈴铛,姐姐总算找到你了,我的鈴铛,姐姐好想你啊!”
清脆的夾杂着絕对激动的话语,响在云輕的耳里,那声音那么的亲切,那怀抱那么的熟悉,那气味那么的让人怀念,那是姐姐的气息,那是姐姐的怀抱,那是姐姐的声音,那是小时候最疼她的人,最愛她的人。
反手一把紧紧的回抱住飞鈴上將軍,云輕輕輕把头埋在了飞鈴的肩膀,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姐姐。”低低的一声,不知道飽含了多少的委屈、激动和辛酸,多少年的离別,多少年心底那唯一的溫暖,此时此刻,千言万语,最后化為这兩个字,姐姐兩字,包含了太多,太多。
“嗯,姐姐在这,以后有姐姐保护妹妹,誰也別想欺負你誰也別想。”丁飞情紧紧的抱着云輕,眼中的泪順着脸頰流了下來,那是喜悅,那是心疼自己妹妹受伤后的伤心,那是……一切一切,太多太深的感情。
“嗯。”几不可見的答允,几乎低的听不見,可丁飞情听見了,不由更加紧的抱紧云輕,滿心滿眼的疼惜和激动。
紧紧的,就那么无声的拥抱在一起,一个像烈焰般的女子泪流满面,一个清雅出尘淡然的女子埋首輕顫,就那么紧紧的拥抱着,却让世间任何的语无法形容它的氛圍,不狂放,但是却濃烈的让人心醉,却深深的抓住所有人的心,深深的感染着周圍的一切。
“我的天啊,我的小师妹居然跟这个上將軍是姐妹,那……那……这个人不是那个丁家的丁飞情,失踪了很多年的丁飞情?”坐在地上眼眶紅紅的小左,一边快速的擦去那莫名其妙溢满双眼的泪水,一边满是震惊的道。
飞林挑了挑眼,双手抱胸看着眼前相拥的兩人,緩緩的道:“原來如此,难怪对付楚国,原來有这么一层关系。”
飞林身边站立的暮霭点点头,摸着下顎道:“没想到居然是丁飞情,飞鈴,飞鈴,这不是丁飞情和她刚才喊云輕那鈴铛的名字結合在一起的,难怪。”
站在丁飞情身后的上官勁,此时微微诧异的皱着眉头瞪着抱在一起的丁飞情和云輕,眉眼沉沉的,却又有点疑惑释然的松眉头,整个人的脸色看上去很怪异。
“好了,好了,在抱就天黑了。”扬一扬眉后上官勁突然吼道。
云輕闻言不由抬起头來,睜眼看着丁飞情,輕輕的站直身体。
丁飞情見此紧紧拉住云輕的手,满脸灿烂笑容的道:“走,鈴铛,跟姐姐走。”边说边拉着云輕就上了她的马匹,兩人合骑一匹马,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奔去,白虎王見此迈开四蹄,就追了上去。
上官勁,飞林等見此,也知道目前这个地方不是敍旧和解释的好地方,先找个穏当的地方落脚在说,当下齐齐跟着丁飞情和云輕就朝前而去。
夕阳西下,染紅了一片草原,无限的瑰麗。
韓国軍中主帳,苍茫草原的西北方上,密密麻麻的帳篷和兵士集結在一起,此时軍中主帳里,丁飞情紧紧拉着云輕的手,眉眼中尽是喜悅,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几乎想在一时间把別离了这么多年的思念,全部傾泻出來。
云輕也极是激动,定定的看着眉眼中全是自信和喜悦的丁飞情,靜靜地听丁飞情的诉说,眼中帶着点点笑意,神色间尽是溫柔。
“好了,姐妹情以后有的是时间说,現在,丁飞情,本皇子的兩万軍队,在什么地方?”坐在帳中主位上的上官勁,惡狠狠的打断丁飞情的话,瞪着眼死死的看着丁飞情。
云輕見此不由微微捏了捏丁飞情的手,微笑着朝不理会上官勁的丁飞情示意。
丁飞情見此对着云輕瘪了瘪嘴,轉头看着滿脸怒火的上官勁,脸上便不再溫柔和激动,取而代之的是谈正事的沉穏和严肅,沉声道:“三皇子认為直綫回來,就是上上之策?我让他们去边緣地帶勘測路綫去了,一个时辰后会回來。”
上官勁闻言不由气得直瞪眼,却也知道丁飞情的命令是对的,要是楚刑天派人跟踪大批軍队行走过的痕迹,那么定然就知道今天是誰断了他的粮草了,不过却掩盖不了他的怒火,当下对着丁飞情道:“你个混賬,本皇子的軍队,就是為了給你妹妹出气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楚刑天知道是我们做的,我们韓国有多麻煩。”
前些日子,就為了这事情,他和丁飞情闹了个不欢而散,本以為他这三皇子文銜,能让丁飞情不敢違令,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丟下他,就这么帶着大軍赶去楚軍的方向,当真动手,真是气煞他也。
‘我既然敢去劫杀,就不会让他知道。“丁飞情一仰头,满目的自信。
上官勁見此不由嘴角都气的扭曲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所坐的椅扶手上,怒道:“你……”
“我的妺妹,岂是能让人欺負的,他楚刑天,齐之谦当我妹妹没后台?没人护着。就想怎么欺負就怎么欺負,当我丁飞情不存在是不是。”丁飞情眉眼一瞪,橫眉对上上官勁。
原本听暗中傳來的消息,这秦国翼王独孤絕身边那名滿天下的女子,就是她的妹妹鈴铛,找了这么多年,終于有了鈴铛的消息,正高兴之时,就紧接着傳來,云輕乃楚国的奸細,引独孤絕离开,和齐楚兩国合谋杀了秦王独孤行,紧接着叛逃而走,至今下落不明,这惊人的消息。
云輕是什么性格,她从小就知道,岂是会以感情欺騙人的,更何況对方还是那个威震四方的秦国翼王独孤絕,那个人岂是那么好騙的,奸細,那个感情敏感,淡漠飘渺的鈴铛,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而在这事情后,秦国方面又没有傳出追杀云輕的消息,这里面的古怪,她还没那么笨,还猜測不出來,定然是云輕被齐楚利用,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利用,但是絕对是问題所在。
因此,千方百计的派人去楚齐打探消息,方得知那楚国华阳太后重現,满脸伤疤,与那跟云輕一起消失的婆婆一模一样,这固中里面的过程,她也就猜測了个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