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明军在情报上封锁得极为严密,建奴无法获悉明军的确切行动。但凭着敏锐的嗅觉,老奴还是觉察出了危险的临近。
在辽南的海州卫,辽东的鸦鹘关,明军摆出了进攻的架势,但却并不急取,极为可疑。
而两红旗在海州卫失利,正白旗在苇子谷也遭到挫败。明军的装备和战力在迅速提升,这已是显见的事实,更让老奴感到不安。
八旗人马已经派出四旗,可看情形,依然难以抵挡两路明军的进攻。如果再增加兵力的话,辽沈怎么办?
海州卫和鸦鹘关的明军不急于猛攻,是不是就在等着调动辽沈的后金人马,而撒手锏却是一直未有动静的辽西。
老奴还不知道熊廷弼已经坐镇辽南指挥,这个老对手的存在,让他不得不重视辽西方面的明军。
所以,在辽沈布置的四旗人马,老奴一直没敢轻易调用。而即便是增援,他也把击破辽南明军作为首选。
原因很简单,大部女真人都迁到了辽沈享福,留在建州那个穷乡僻壤的很少。
况且,从辽沈出动,到海州是很快的,距离很短。如果辽沈有事儿,还可以迅速撤回应变。
而几年来的连续挫败,八旗人马的损失并不算小,实力都有所下降。人口的劣势,又使补充起来相当困难。
所以,老奴才下达了动员令,放宽年龄限制,尽量地扩充人马,准备窥准机会,取得一场大胜。
不敢奢望一场胜利能扭转辽东的战局,但能减轻明军的重压,赢得一段喘息时间,也算达到了部分目标。
“父汗。”代善把书信呈给老奴,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才开口说道:“岳讬禀报,明军十分谨慎,营寨坚固,步步为营向海州卫城逼近,他一直找不到进攻的机会。”
老奴无声地叹了口气,对于攻打明军的营寨或工事,后金军已经颇有畏难情绪。无它,吃的亏不少,死的人很多。
简单看过岳讬的禀报,老奴想了想,开口说道:“告诉岳讬,不可轻易浪战。海城河的挫败就是准备不足,连楯车都没有几辆,便仓促进攻。”
代善答应着,对于儿子岳讬和在海州的两红旗,心中生出了忧虑。
在辽南复州,他对于两红旗的败绩是刻骨铭心的。那已经不是强攻有既定工事的明军,而是接近野战,且是围攻。
“老八去打探朝鲜的情况,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老奴微皱着眉头,说道:“他还是想得简单了。朝鲜不敢与我大金为敌,可也不会触怒明朝。”
代善沉吟了一下,无奈地说道:“试一下也无妨,目前粮草物资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若能从朝鲜购买,哪怕不多,也是好的。”
老奴不置可否,垂下了眼帘。他总觉得这个儿子在背着自己搞什么事情,可又没有把柄,不好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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