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后金的夺嗣之争(1 / 2)

联合察哈尔部、扎鲁特部讨伐科尔沁,打掉了后金唯一的盟友,不仅将后金彻底孤立,还使后金失去了与蒙古诸部隔离开的缓冲,要提防蒙古诸部的袭扰。

至于朝鲜方面,由于明军的紧逼压迫,后金已经腾不出手来,朝鲜不仅挺安全,态度如何也不是很重要了。

当然,如果朝鲜答应明廷的条件,那是更好,多少也能起到些牵制的作用。

朱由校认为已经竭尽所能,各个方面,明暗手段,全都想到,全都用上了,再折腾不死建奴,简直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啊!

哼!一拳砸在沙盘上,朱由校长出了一口气,才觉得心胸舒畅了许多。

“皇爷?!”王体乾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担心地看着皇帝,“您,您的手——”

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朕天天练武,且试试这拳头够不够硬。”

“是,是。”王体乾赶忙点头,恭维道:“皇爷龙精虎猛,拳出如风,无坚不摧。”

朱由校翻了翻眼睛,又不是咏春叶问,啪啪啪,强敌撂倒。啪啪啪,倒也是没少来,无坚不摧啊,舒服啊,爽啊!

说练武,那也不是瞎吹。为了活得长远,为了百战不殆,朱由校还真让卢剑星教了趟拳脚,天天练上半个时辰。

在宫里走动,也多是靠脚量,而不坐什么肩肩舆步辇。

当然,卢剑星教的只是简单的能锻炼身体的武术。皇帝嘛,也不用学什么自卫防身。

不过,这对于朱由校已经够了。他也没想跟谁动手,更没有当马上皇帝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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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阳。

皇太极回到自己的府邸,心情还是不错的。他已经回来几天了,参加议事,研究方略,终于让父汗接受了战略收缩的策略。

其实,在实际上的排兵布阵上,后金放弃辽南三卫后,就已经收缩到了辽沈。但作为长期的战略,在军议上正式通过,还是具有不一般的意义。

而且,什么纳拉忠明,以及在镇江堡的破事儿,努尔哈赤好象全不知晓。皇太极自然也不会提起,倒显得自己很在意,心虚似的。

但战略收缩只是皇太极所要达到的目的之一,他还想劝说父汗不要放弃任命使用汉官的政策。比如李永芳,还是要信任重用。

显然,皇太极还不知道父汗召他前来的原因所在,还以为军议重大,非己不可。

“贝勒爷,范文程前来拜见。”下人前来禀告时,皇太极正在书房内思索,如何能劝谏父汗,又不激怒于他。

对于范文程,皇太极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能文能武,还很忠心,是个不错的奴才。

时间不大,范文程进到书房,躬身拜见,“卑职见过四贝勒。”

“范先生不必多礼。”皇太极伸手示意,笑着说道:“坐下说话。”

范文程恭谨地落座之后,试探地问道:“四贝勒,军议之后,您是否要急着回去统领人马。”

皇太极点了点头,说道:“正白旗不能久无主将,明军也不会久不发动。这边议事完毕,自是要尽快回去的。”

范文程垂下眼帘,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四贝勒要回去,亦需汗王谕令吧?”

“这是自然。”皇太极并没有理解透,说道:“不向汗王禀报辞行,如何敢擅自行事?”

范文程苦笑了一下,见室内无人,却还压低声音说道:“汗王恐怕不会放四贝勒回去,正白旗旗主恐怕要更换。”

皇太极心中一惊,向前探身,逼视着范文程,厉声道:“你是从何而来的消息?若敢造谣,某现在便砍了你的人头。”

范文程面无惧色,躬身道:“抚顺额驸虽被罢黜,却还是知道了些消息。他后悔向汗王建言,召四贝勒回来议事。而且,关于纳拉忠明,以及对四贝勒有所不利的消息,汗王已经全部知晓。”

皇太极皱紧了眉头,这真是他不知道的。可即便如此,正白旗也不会被剥夺吧,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啊!

“明廷的报纸——”范文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当然,这也许只是一个原因。汗王作何想,非是卑职敢猜测。”

停顿了一下,范文程又隐晦地说道:“最近议事,可有什么异常,四贝勒应该比卑职更清楚。”

皇太极微眯起眼睛,回想着议事的人员和情景,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从前天开始,阿济格便感染风寒,没有参加。

难道托病是假,人已经前去接掌自己的正白旗了?可凭阿济格的资历和威望,能够顺利接手自己统率多年的正白旗?

不对,还有一个。开国五大臣中的何和礼自始至终都没出席议事。

尽管在后金初建时,努尔哈赤极为信重五大臣,但也只是让这五人奋力卖命,因为诸子年幼,挑不起大梁。

但随着五大臣或老或逝,五大臣开始走进历史,“……诸子皆长且才,故五大臣没而四大贝勒执政。”

尽管如此,开国五大臣的身份地位也是很尊崇,连皇太极等贝勒也要以礼相待。

难道何和礼和阿济格一同前去接收正白旗,有父汗的谕令,凭着何和礼的资历和威望,以及阿济格的和硕贝勒身份,正白旗将领绝是忠于自己,也难抗拒。

范文程见皇太极皱眉不语,心中暗自叹息,却也不好多说,起身告辞。

这样透露消息,如果被努尔哈赤知道,一个离间父子的罪名是跑不掉的,人头落地也是难逃。

皇太极送到门外,话也不多说,用力拍了拍范文程的胳臂,表示这份心意领了。

回到书房,皇太极坐下来轻抚额头,陷入了长长的思索。

根据范文程提供的消息,皇太极细思之下,也终于捋清了些头绪。

剥夺自己的正白旗旗主,并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而是父汗在重新调整后金的权力架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