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徐尚青要是去问恩师等于白问,孟昭不仅不会多说半句,还可能因为这件事心生间隙。
何况还有一点,徐尚青无权势无背景,不属于自己的分内事没人愿意去管闲事,更不会去触霉头。
可把徐尚青急坏了,茶饭不思、辗转难寐。
第二天叶宸路过包子铺,远远望见他,差点没认出来。
衣衫倒还整洁,发冠也还整齐,可是一张脸却毫无精神,顶着一双熊猫眼,再也不复意气模样。
回到王府,叶宸对白擎夜道:“这件事交给徐尚青办,是不是真得太难为他了?”
“哦?
宸儿何出此言?”
叶宸便把出门时看到的情形告诉白擎夜,白擎夜沉默片刻,“是有些难,但我还是希望他可以顺利过关。”
徐尚青不是不知道白擎夜对他的殷殷期盼,可一上来就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他,他感觉实在有心无力。
一连两日都是如此,第三日是上朝日,他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白擎夜给他的期限是十日内,可现在居然毫无头绪。
本来五品以下官员无需上朝,除非有要事上奏或是有任务在身,再或者便是被特意批准上殿才可。
徐尚青顶着钦差大臣的光环忐忑站在大殿内,幸好是站在队伍最末,不然他的憔悴怕是要被白擎夜看个清清楚楚。
白擎夜坐于正位一侧的太师椅上,太监王和手持拂尘立于一旁。
“摄政王有令: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是!”
“……”众人一一上前奏禀,徐尚青垂首站在队伍最后,等待退朝。
这才过了两日,距离期限还早,或许摄政王不会询问。
徐尚青心里如此想着,冷不丁最后白擎夜说了一句:“站在最后的探花郎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其他人,退朝!”
徐尚青心里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道:“是!”
众臣离去,官服袖衫擦着徐尚青的身旁走了一个又一个,他默默垂着头大气不敢喘。
直到殿内静谧如初,他才稍稍抬起头,往上一瞧,白擎夜已经端起王和递过来的茶水在饮。
洁白的玉杯被一双骨节有力的手指握住,他轻轻吹了吹,连续饮下两口,便将玉杯递给王和。
王和接过,转身递给宫女端下去。
“没什么话说?”
白擎夜淡淡道。
徐尚青迅速垂下头:“有。”
“说来听听。”
“是,下官恐怕难以……”“胜任”二字还未说出口,就被白擎夜截住:“对了,你知不知道我没做摄政王之前是什么身份?”
啥?
徐尚青怔了下,搞不懂白擎夜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不知。”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白家的庶子,我的生母曾是勾栏女子。”
说起往事,白擎夜一脸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任何窘迫不安,也没有羞愧感。
其实这件事京城很多人都知道,可对于从小在南隅长大的徐尚青而言,还真不知。
因为后来有段时间,宫里传出来一个消息,说白擎夜的生母身份不低,并且大肆传播,所以不熟悉的人并不知真相。
徐尚青彻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