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甚至都没有抬头看并肩王一眼,只是端起喜鹊登梅的茶盏来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这才说道:“你自己说的,路侧妃院子里的事情和她子女的事情,一律不许我插手,怎么?如今出问题了想要找顶包的了?”
并肩王看着王妃,心里阵阵发苦,不管是这个家,还是眼前这个女人,成为今天模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还抱怨什么。
“你真的要这样过一辈子吗?”并肩王的声音里充满了挫败,夹杂着无奈,甚至还有丝丝痛楚。
“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反正也习惯了,而且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王妃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隐在群褶下的左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
并肩王身子一晃,二十年!是啊,快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草原上的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如今竟也成了半老徐娘。
“我从不曾想要这样,不管你相不相信。”并肩王站直了身子,两鬓的苍白,让他看上去少了威武多了沧桑。
王妃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讥讽道:“若你这么说,难道造成这一切的都是我了?那个女人在王府里作威作福也是我的错了?他的子女犯了错,难道我就该替她善后?我告诉你,你休想,我沈闵柔绝对不会蠢第二次。”
并肩王翕翕嘴唇,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脸色刹那间变得无比的难看,脸上的青筋跳动着,眼神也变得黝黑深沉起来,最后只是说道:“若果当年你肯跟着我回来,又怎么会到这一步?”
王妃猛地站起身来,狠狠的盯着并肩王,那眼神似乎爆发无数的恨意,但是眨眼间就消失无踪,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以前也好,现在也好,就算是将来也好,我和你之间都只是一个错误。你走吧~!”
并肩王转过身去看了一眼如老僧坐定般已经闭上眼睛的王妃一眼,眼睛里充满了挫折和无奈,轻叹一声,大步而去。
王妃睁开眼睛,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她一直为已经干枯的眼睛,却又湿润起来。。。再回到从前已经是不可能了。
千禧居里,天然从净房里走出来,洗去了一身的汗渍觉得清爽的多了。虽然还没有到夏天,但是天然却逐渐的热了起来,抬脚进了寝室,就见杜月城正靠在床头看自己给他写的骑兵册子,眼神专注,似乎连她走进来也没有看到。
天然让跟进来服侍的华露退下,嘱咐她去好生的照顾华浓,这才自己拿起巾帕把头发擦干,又用梳子梳起了一个简单的纂儿,用一根玉簪簪住,透过清晰无比的玻璃镜子,天然准确的看到了杜月城微蹙的神态。
天然认为爱情应该是轰轰烈烈的,就如同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伊丽莎白和达西,可是眼前这个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却如同润雨细无声般,渐渐地融进了她的心扉,不知不觉已经生根发芽。
“在笑什么?”杜月城看着天然一个人对着镜子面带微笑,忍不住的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天然回过头来,嘴角绽开如梨花般清丽的笑容,自然不会讲心里的话告诉他,只好遮掩道:“我在想,怎么样好好的经营月华楼,然后再报一箭之仇。”
“你有办法了?”杜月城拉过走到床边的天然,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笑着问道。
“没有,哪有这么快。我得等孙掌柜把飘香楼的情况给我送过来才能再下决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天然随口说了一句兵法用语,惹得杜月城闷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