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阳子目中满是愤怒与惊骇,微微颤动的身子猛的一抖,再次迸发出一团血雾。他已不顾后果,又一次强行催动血咒。以激增的法力用来施展遁术,刹那间化作一道血光极速遁走。
此时玉阳子哪里还顾得上多年祭炼的法宝,若是今次丢了性命,再好的法宝又有什么用?
陈晨看了看玉阳子逃离的方向,并未再次上前追击。血色光华闪动,身形已悄然落地。挥手间,遮蔽苍穹的血河被收敛一空。
血色褪尽,那股充天塞地的血腥邪异气息也随之消散。
陈晨又回复野狗道人的模样,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鬼厉、金瓶儿与秦无炎三人藏身的那处树冠,随即高高仰头得意洋洋。
“玉阳子那胆小鬼,自己吓自己,一身功力耗损严重,十去其九所剩无几。谁要是趁此机会将他斩杀,那就真是名扬天下了。可惜道爷从不在乎这些虚名,谁爱去谁去~”
陈晨这番言语并未避讳他人,萧玉才闻言一怔似是颇为意动,但他又信不过眼前这位野狗道人。万一玉阳子决死之下尚有反扑之力,必定非同小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林间枝叶微微晃动,似有微风吹过。如此寻常轻微的动静,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陈晨却是知道,那是藏身暗中的三人已经展开行动,去追杀逃走的玉阳子。
陈晨作势伸了个懒腰,大咧咧道“宝镜到手,道爷也没心情陪你们玩儿。你们该打打,该杀杀,咱们回见~”话音未落,身形冲天而起,没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陈晨离去之后,场中顿时变得十分的寂静,寂静之中还透露出丝丝诡异的氛围。
玉阳子虽已遁走,但长生堂的副堂主孟骥,以及剩余的近两百弟子都还留在此处无法脱身。
近两百余长生堂弟子皆是两股战战,面如土色。现在这局势任谁也清楚,只要正道弟子再次发起攻势,长生堂仅剩的这批人马必然有死无生。
萧逸才与法相对视一眼,这种局面他们也不好处置。虽说除魔卫道不可心慈手软,但这么多毫无战意之人,便是一个个去杀…
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这压力并非实质,而是来自于人们恐惧的内心。但就是这种压力,却是比身体上的压力更让人心胆俱寒。
久久沉寂之后,不知是哪一个长生堂的弟子因为抵受不住心中的恐惧,直吓得手脚发软,手中法宝不慎落在地上,发出铛啷一声。
寂静之中,这声响便是打出了一个信号,随之便有法宝兵器落地之声连连响起。更有不甚者,直接跪地求饶哀声连连。
“废物!”一声厉喝响起,孟骥身形游走不断。每至一处便是手起掌落,将那一个个跪地求饶的长生堂弟子的头颅击碎!
这般铁血狠辣手段,登时让一众长生堂弟子身子僵住。不敢再有丝毫讨饶的动作,唯恐会被孟骥盯上一掌拍死。
孟骥目露凶光,瞪着以萧逸才几人为首的正道弟子。他心里清楚的很,无论如何,自己这个长生堂的副堂主都别想活着离开。
既然如此,那就让所有的长生堂弟子随自己陪葬好了!黄泉路上不寂寞!
“长生堂所属给我听着,即便剩下一兵一卒也誓死不降!”孟骥暴喝一声大袖挥动,不断将长生堂弟子抛向对面阵营。